此刻,麵對六、七個菲律賓警察的包圍,他的手開始緩緩地從褲袋裏抽出來。
瘋狗就是瘋狗,這些警察都有槍,你哪怕是小李飛刀,用這把匕首也頂多幹掉一個吧?然後就會被子彈打成馬蜂窩。
“大狙”的手從褲袋裏緩緩抽出來,我看到他的目光中凶光畢露。再看呈扇形向他圍過來的七個警察,有些人搭在手槍扳機上的手指,開始逐漸地往回扣。
我顧不得許多,一個健步衝上去,飛起一腳,踹在“大狙”的後腦門上。
“大狙”根本猝不及防,他絕對料不到我會對他下手,吭也不吭一聲就昏倒在地上。
那七個原本臉上肌肉抽搐的警察見狀,雖然十分不解,但還是鬆了口氣,一擁而上將“大狙”用手銬銬住。
與此同時,我也被另外兩個警察從背後撲倒,死死按在地上。他們開始搜我的身。
而此時的我,隻有默念:但願我賭對了,但願我賭對了。
其實,我沒得選,如果反抗,必然是死路一條,不如束手就擒。
我隻能賭羅瑞神通廣大,他的人能夠及時察覺我們的處境,並且通過某種方式讓我們不會被菲律賓人抓進監獄。
在馬尼拉時,應該就是羅瑞的人施加了影響力,讓我和“大狙”在馬尼拉國際機場平安過關。
菲律賓警察大聲說著我聽不懂的鳥語,“旺財”回答著他們。聽得出菲律賓警察在質問我們為什麼要逃,“旺財”在拚命辯解。
與此同時,有一個警察的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很快就把我的錢包給搜查到了——裏麵除了1萬比索的現金,還有那張瑞銀卡和網銀USBkey。
他媽的,這可不妙。
沒了這3000萬美元,我怎麼完成任務?
我用英語大聲抗議著,要求警察歸還我的財物。可是這些警察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給我帶上手銬,然後拽起來,押著我走向機場的安保室。“大狙”和“鬥雞眼”他們幾個雖然不服不忿,拚命地掙紮,但根本無濟於事,隻能任這些警察擺布。
很快,我就被押到了安保室,我被押進一個小房間,銬在椅子上,兩個警察開始審訊我。這兩個警察中的一個會說些英語,我對他說我隻是到這裏來旅遊的,並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要沒收我的財物。警察先是冷冰冰地問我,為什麼要逃跑。然後又問,左邊臉上的麵罩是怎麼回事。總之,對於我瑞銀卡和網銀被搜走一事,他決口不提。
到最後,他們發現問不出我什麼,就說要先在這裏拘留我和“大狙”他們幾個24小時,在此期間,他們會核查我們的護照信息,沒什麼問題了才會放我們走。
然後,我就被他們押著扔進了一間臨時拘留室,“大狙”、“鬥雞眼”、“旺財”和“大炮”四個人已經在裏麵了。
“大狙”冷著臉問道:“大厭頭,現在怎麼辦?你是不是想大老板會來救我們?”
我看他滿臉不服氣的表情,顯然是對我剛才踹他後腦勺的舉動極其不滿,當下說道:“大老板或許不會來救我們,但剛才要不是我把你打暈,我們幾個現在就都是滿身槍眼的屍體了。”
“大狙”“霍”地站了起來,說道:“塞林老木的,那也比窩窩囊囊死在這鬼地方強!”
“哪裏就會死了?”
“一查我們老底,三條命都被幹掉了!”
我氣得幾乎肺子都要炸了,要知道鐵窗外麵就有兩個正在打牌的警察。本來這些警察可能隻是例行公務地隨便查一查我們的護照資料,說不定能被我們糊弄過去。可一聽“大狙”這句話,外麵這兩個警察如果懂漢語的話,一定會跑過去向上級報告,那樣的話,這些警察肯定會仔細調查我們,查到老底都被翻出來為止。
想到這裏,我高聲叫道:“什麼老底,什麼老底?我們就是來旅遊的,有什麼老底?難道你小子在大陸犯過案啊?”一邊說,一邊向那兩個警察看去。卻看到這兩個警察隻是朝我們這邊不耐煩地看了兩眼,繼續打牌——還好,這兩個家夥看樣子並不懂漢語。
“大狙”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多說話,一個人氣鼓鼓地跑到一邊,解下褲子開始朝著拘留室裏的便池撒尿,一邊撒,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塞林老木,衝死你個大厭頭,衝不死你也淹死你。膽小鬼,沒卵蛋的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