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三荒子夜半行詭異,山楂樹埋藏沉冤屈(1 / 2)

其實劉耀宗他們心裏都知道,三荒子這人雖然平時裏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但一起玩了這麼多年 ,不是那樣小心眼兒溜奸耍滑的主兒。

“昨天三荒子上山下了好幾個兔子套,說今天早上去撿兔子,是不是套著兔子,在家自己偷摸打牙祭呢……要不咱們去他們家,萬一真燉兔子呢,咱們就順便蹭個野味吃吃……”

劉二東提議,大家都讚同,於是劉耀宗吧嗒吧嗒的把嘴裏的煙緊抽了幾口後掐滅,穿鞋下地。

三荒子的家就住在村裏的小學校西麵第二家,家裏哥們兄弟一共七個,他是老三。他媽是在生他最小的弟弟七荒子的時候難產去世的。家裏哥們兄弟太多,窮的丁兒當兒的響,娶不上媳婦,哥們七個都是光棍兒。

三荒子從小跟他爹放羊,夏天下河摸魚抓蝦米,冬天上山打野雞套野兔,這都是他的拿手好戲。每年冬天打來的野雞野兔,除了自己吃,還能在集市上賣上一些零花錢。

路過李文利的小賣店的時候,劉耀宗順便買了一瓶白酒,尋思萬一這三荒子真的打著野兔燉了吃,也不能少了白酒。而當他們來到三荒子的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屋頂的煙囪一點煙都沒冒,屋門開著,院子裏靜悄悄的。

開門進了院子,來到屋簷下,趴在窗子前往屋裏張望。三荒子躺在炕上的被窩裏,正呼呼的大睡。呼嚕聲震天響,隔著窗子都能聽見。

“三荒子昨晚這是去哪跑騷了?怎麼大白天的睡的像個死豬?”

劉耀宗便說邊推門進屋,

三荒子的屋子有些陰冷,甚至還不如外麵有陽光照著溫暖。劉耀宗打了個寒顫,炕上的三荒子背對著屋門,被子裹的溜嚴,隻露出後腦勺。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昨晚上山撞了女鬼了?”

劉耀宗一把掀開蓋在三荒子身上的被子。一股腐爛的樹葉子的味道傳來,嗆的劉耀宗和隨後進屋的劉二東和陳明亮不禁捂住了鼻子。被窩裏的三荒子裹著他那間破的露了棉花的軍大衣,腳上還穿著那雙在集市上賣野兔買來的大頭鞋。鞋子上的泥土弄的被窩裏到處都是。

三荒子被劉耀宗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驚醒。翻過身眯縫著眼睛看著屋子裏的這三個人,慢慢的坐起身。

“是你們啊,我還當是咋的了,別鬧,別鬧,我還沒睡醒呢……”

劉耀宗這這才仔細打量了三荒子,隻見他眼窩深陷,麵色發黑,嘴唇上翹起了幹燥的死皮。雙手拉扯著軍大衣的衣襟,手上滿是泥土,指甲裏都是烏黑的髒泥。

“你這昨天晚上是幹啥去了,咋整的這麼狼狽不堪的樣子啊……”

劉耀宗上下打量三荒子,對他反常的樣子十分的好奇。昨天白天還一起爬到井底下打牌,贏錢的時候三荒子那個得意洋洋幸災樂禍的欠揍的樣子還就在劉耀宗的眼前。

“沒……沒幹啥,就在家睡覺了啊……”

三荒子還想躺下,被劉二東一把拉住,

“得了啊,別睡了,走把,上耀宗那玩兩把去,別睡了別睡了……”

三荒子拗不過他們三個,隻好鑽出被窩,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們去了劉耀宗家,來到後麵的梨樹園子,見四外沒人,便踩著枯井內牆壁上的石頭縫爬了下來。

別看井口隻比一個水桶粗那麼一圈,可井底下卻寬敞的很,底下有一層厚厚的枯樹枝,想必是廢棄的這些年,刮風吹、下雨衝的積攢起來的。劉耀宗早就在這層枯樹枝上鋪上了一個棉門簾,四個人坐在上麵,又暖和又軟和。

她們紛紛把手裏的蠟燭插在井壁的石頭縫上,井裏當時就亮了起來。趕緊拿出撲克劈裏啪啦的玩了起來。劉耀宗原以為這三荒子一副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趁機會可以撈回昨天輸掉的錢,可沒想到這三荒子的牌順風順水,打牌的技巧也高深莫測,沒到一個小時 ,劉耀宗手裏的那點錢就輸光了。劉二東和陳明亮也輸掉了大半。

幾個人爬出枯井,劉耀宗輸了錢不死心,便提議去三荒子家吃燉野兔,劉二東和陳明亮也跟著起哄。三荒子伸個懶腰,打著嗬欠說,

“家裏也沒野兔了啊,明天吧,明天我去山轉一圈,弄點野味回來大家夥再去我家吃,今天不行,困死了困死了,我得回去睡覺。”

說完轉身回家,頭也不回。看著他走遠,劉耀宗心裏不悅,低頭吐了一口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