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火無情土溝變灰燼,人有義村長促周全(1 / 2)

臘月二十三,農曆的小年,是灶王爺上天庭複命的日子。到了小年,便等於已經進入了“年”裏,整個劉家鎮的人們,便開始沉浸在春節的愉悅裏。而這個小年,最高興的,卻是李文學的哥哥李文利和白小娟他爹老白。他們推杯換盞,都喝了不少的酒,可眼看著李文學和白小娟在李文利家後麵的土溝裏點起了這把火,兩個人的酒都醒了。趕緊拎起樹枝,衝過去拍打火焰。

十冬臘月,那寫樹枝特別的幹燥,燃燒起來,劈裏啪啦的作響,火焰升起一人多高,炙烤著人臉,熱浪逼的李文利和老白往後敗退,手裏的樹枝早已被燒成了光禿禿的木棍。

火越燒越大,引燃了土溝裏的半人高的雜草,那火焰迅速的向四外擴散。李文利見大事不好,拉起老白的胳膊,便往土坡上麵跑,那火焰便在他們的身後追趕,啪啦啪啦的響著、嘶嚎著,像是認準了獵物的餓狼。

跑到土坡上麵,老白已經累的喘不上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李文利卻顧不上別打,趕緊跑回屋子裏,在炕上扯下兩床被子,扔進自己的水缸裏浸濕,再拎出來往屋子後麵跑。

剛在屋外喘勻了氣兒的老白當時就明白了李文利的用意,趕緊在李文利的倉房裏找來兩根木杆,倆人扯開濕漉漉的棉被,用木杆挑著,搭到了李文利家的後房簷上,否則一會兒火勢失去控製,會引燃了自己的房子。

兩人忙活了好一陣,終於用浸濕的棉被擋住了自己的房子,而那火焰似乎有靈性,見前進受阻,便一轉頭,呼嘯著,順著土溝,向西南方向蔓延過去。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土溝都燃燒了起來,那些早就掉光了枝葉的楊樹都來不及掙紮,便也跟著燃燒了起來。整個土溝到處是明亮的火焰和漆黑的焦土,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地獄入口。

火越燒越大,照亮了半個劉家鎮。

看見火光的村民紛紛趕來,有的拎著鐵鍬掃帚,有的拎著水桶鐵盆。著起了這麼大的火,沒人會站著看熱鬧。

趙村長和我爸爸也聞訊趕來,而當他們到了李文利家的屋子後麵的時候才發現,這麼大的火災,人力跟本無法撲救,便趕緊組織在場的村幹部和小分隊員,攔住試圖去救火的村民,別讓大家夥犯險。

趙村長蹬上一塊大石頭對村民們喊道,

“這火太大了,救不了了,大家夥都往後退退,火著了就著了,隻要不傷到人,燒了啥都不算事兒……大家夥都往後退退……”

過了好一陣子,這場大火燒光了這個土溝裏的一切,而土溝的對岸,便是一片農田。早在就天的時候,農民便早已把地裏的秸稈運回家,備幹了之後留作冬天生火做飯的柴火,沒了燃料的農田便阻擋住了火勢的蔓延。火焰在燒光了溝邊上的在草之後,便漸漸的猥瑣,最後變成了無數個閃爍著的紅色的亮點,冒著嗆人的煙霧,慢慢的熄滅。

火焰慢慢的熄滅之後,整個世界又暗了下來,人們紛紛打開手電筒,十幾條慘白的光柱在土溝裏來回的照射。人們這才拿著鐵鍬和掃帚紛紛的下到土溝裏,把那些殘存的火星拍滅。

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燒焦的味道,大火雖然熄滅,可被火烘烤過的土壤仍然散發出熱量。土溝裏到處是黑色的草木灰,一些被火燒過的樹木,呲牙咧嘴的戳在土溝裏,隻剩下粗壯的主幹,那些細小的枝丫如同它腳下的枯草一樣,早已變成了灰燼。

折騰了大半夜,李文利和老白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燒破,眉毛和頭發也已被燒焦,手臂和臉上有好幾道杯樹枝劃破的痕跡,滿身滿臉都是黑灰。

李文利站在土溝邊上唉聲歎氣,原本挺好的小年,卻無故的弄出這樣的禍端。而這禍又是自己的兄弟李文利惹起的,接下來該咋辦,自己心裏卻沒一點的譜兒。

趙村長走過來,拍了拍李文利的肩膀說,

“文利啊,這是咋回事兒啊?”

李文利知道這事兒沒法隱瞞,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由來跟趙村長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便蹲在地上唉聲歎氣。

趙村長聽了之後點點頭,轉身大聲的問剛才救火的村民們,

“燒到人沒有?有人受傷沒有?”

因為火燒正旺的時候,村長不讓大家夥下去犯險,所以大夥兒紛紛表示沒有人受傷。而土溝的四周都是農田,所以火勢沒能繼續蔓延。趙村長又大聲的問大家夥,

“跟前兒住的,都燒到你們家什麼東西了沒有?燒了你們的柴火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