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感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的感覺和每次不同。我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隻是覺得東西兩麵都有一種力量在吸引著我,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奶奶囑咐隻在院子裏玩,不要跑出大門。便轉身回外屋幫媽媽做早飯了。而我卻突然聽見有人叫我。那聲音仿佛就在我的耳邊,卻有好似遠在天際,那聲音時而柔軟時而強烈,我知道這肯定又是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因為畢竟這不是我第一次聽見莫名其妙的聲音。
我試著不去理會它,打算轉身回屋裏去玩,可沒等我邁步,院子裏卻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風並不大,院子那棵老樹隻動了動他最末端的枝丫。但這風裏夾雜這一股味道,讓我想起了每年殺年豬的時候用開水燙豬毛的情景。我感到有些惡心。
我又往屋子裏邁了一步,卻聽到院門外有人在嘿嘿的笑。我轉頭往大門口看去,我們家木製的院門上趴著一個女人,正是下隊的瘋子陳寡婦。
陳寡婦見我轉身看她,便又嘿嘿的笑了笑,我不了解她的用意,正在納悶的時候,她突然轉身走了。她是瘋子,做出什麼樣的事,都的正常。便不再搭理她,轉身回屋。可剛進屋,那陳寡婦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仍舊趴在我家的院門上衝著屋子裏喊我,
“大勇……大勇,有人找……有人找你……嘿嘿嘿,有人找……找你……”
我爸爸聽見她在大門口亂喊,便站在院子裏對她說道,
“好好好,我們知道了,我們知道,你趕緊走吧啊,大清早的別到處亂喊了,回家吧啊……”
陳寡婦又喊了幾聲,便轉身哼著小調走了。
爸爸回到屋子裏,對奶奶說道,
“這陳寡婦,原來是多麼美豔的一個人,村子裏不知道多少光棍兒都打她的主意,可現在……哎……你看看,整天的上隊下隊的亂走,還風言風語的胡說八道,也真是可憐。”
奶奶坐在灶膛前的苞米葉子編的蒲團上燒火,一邊往灶膛裏添柴火一邊說,
“人的命,天注定,這陳寡婦就是這樣的命……”
說起陳寡婦,奶奶也歎了一口起。
……
吃過早飯,爸爸要去村部上班,我卻突然特別想跟著他去村部裏玩,其實平時我很少有這種要求,更多的時候就自己悶頭在家裏玩耍。奶奶見我哀求爸爸的樣子楚楚可憐,便也答應了。其實臨近春節,村部裏也沒什麼事,既然不忙,帶我去玩玩也無妨。
於是奶奶給我穿了一件厚棉襖,爸爸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往上隊走。走出院門心裏一陣的暢快,想起自己已經有很久沒出院子玩、很久沒有跑去上隊和那些小朋友們在大石碑哪裏藏貓貓了,盡管今天也不能跟那些小夥伴們相約,但能出來散散心,總是挺快樂的。
走了一陣,路過三荒子的院子,在往東走一段,往北一拐,就到了李文利家。空氣中那股焦糊的味道更加強烈了。我皺了皺眉頭,爸爸把我抱了起來,繼續往前走,我趴在爸爸的肩頭上,便能清楚的看得到昨晚那場大火留下的痕跡。可除了到處都是烏黑的灰燼外,什麼都沒有。
爸爸見我對著火的痕跡好奇,便摸著我的頭笑著對我說,
“看見了吧,這就是昨天有兩個小孩不聽話,玩火造成的後果,我們大勇聽話,咱們可別亂玩火,別像他們這這樣,好不……”
我點了點頭,對爸爸說,
"爸爸,你說的那兩個小孩,是不是李文學叔叔和小娟姑姑啊……"
爸爸一愣,因為昨晚救火回家後已經很晚,我已經睡著,他猜不出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便問道,
“大勇,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回答,一臉的迷茫,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但經過這裏的時候,我就突然知道了,就好像有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把這些事情一下子寫進了我的腦袋裏。爸爸見了,也沒多問,因為奶奶反複的說過,我命裏注定與別人不同,所以看到什麼知道什麼,對我來說,都是平常不過的了。
李文利家李村部就幾步遠,我爸爸抱著我一進村部的院子,就聞到了一鼓焦糊的烤肉的味道。順著這味道傳出的方向,我爸爸看到了村部辦公室屋簷窗台下放這幾、兩隻被燒焦了的兔子。
我爸爸笑著衝屋子裏喊道,
“這是誰啊,大清早就烤了這野味拿來吃……”
說著,抱著我進了屋子。
趙村長早就來了,正在和幾個小分隊員研究著什麼,我爸爸趕緊湊過去,趙村長發覺我爸爸來,便趕緊拉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