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隊的機械的確不說吃素的,這天寒地凍的正月裏,竟然隻用了短短一兩天的時間,便在大石碑周圍挖出了一圈兩米多深的大坑,用吊車把大石碑和埋在土裏的贔屭一起吊了出來。
接下來的活便是仔細活了,工程隊的要回填這個大坑,並且在下麵打上堅實的地基,用來擺放贔屭並把這個大石碑重新立起來。而一同前來的那幾位文物保護的專家,便要研究大石碑上的碑文,並對大石碑進行修繕。這也是整個這項工程的重頭戲,需要耗費的時間遠遠比在天寒地凍的正月裏挖這個大坑要多的多。
不過最令我爸爸納悶的是,明明就在前兩天,他和老鄭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了大石碑後麵的地洞,他們親自走進了地洞底下的那個寬闊的空間。憑估算也可以知道,就算挖大石碑周圍這個大坑的所有的土都填入這個地洞,都未必能填滿,可為什麼工程機械挖進去的時候,卻隻挖穿了一個三米多深的垂直的小洞?難道深藏地下的地穴也能憑空消失?
其實這些難以理解的奇異的事情,都不是新鮮事了。既然這個地穴能憑空出現,納悶憑空消失也是正常的。也許原本就沒有那個寬闊的地穴,隻是我爸爸和老鄭同時產生的幻覺罷了。
當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已變成司空見慣,那麼就預示著將會有更加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而當這些事即將來臨,不管我們是否已經做好準備,都無法阻擋它的腳步。除了麵對便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曆史就是在這樣一件又一件的出人意料的事情裏緩慢的前進,而當這些事情無法挽留的變成曆史,我們再回頭看去,卻覺得它們都在情理之中。曆史總會在恰當的時候挑選一些恰當的人,賦予他們特殊的品質與本領,來披荊斬棘,維護這個世界固有的平衡。這些平衡便是生與死、善與惡、美與醜、幸福與苦難。
劉家鎮,這個有著幾百年曆史的小村落,正麵臨著一場大的無法預知的災難,而沒人知道,今年隻有八歲的我,便是這個在起當的時候被老天挑選的恰當的人……而至於這個人為什麼是我,也許隻有老天才知道。
……
大石碑的整個修繕過程,引起了劉家鎮的村民們的極大的興趣,幾乎每天都會有一大批的人來圍觀,當然每個人心裏的想法不同。有的人一心的認為這大石碑的下麵會有稀世珍寶,沒準自己會有機會得到個一塊半塊。有的隻是覺得好奇,正月裏閑著也是閑著,看看這些奇形怪狀的機器,也好長長見識,作為日後茶餘飯後的談資。石碑上記載的“九缸十八鍋”,便在這些人的口中越傳越神,甚至有人說自己上山放羊的時候,便曾看到在東山的陽坡上,遠遠的看到一處山坳閃閃發光,原以為這隻是什麼東西在反射太陽的光芒,現在想想真後悔,其實那就是裝滿金銀的“九缸十八鍋”
幾天後,又有一件事吸引了劉家鎮的村民們的注意,那便是正月十六,李文學和白小娟結婚。李文利在村子裏開小賣店,他為人善良熱心,人們來買東西,有錢的買,沒錢的東西也可以先拿走,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不管賣什麼,都足斤足兩,不論老少,絕不欺瞞。平日裏誰家有個婚喪嫁娶,大事小情,他都會照麵,或多或少的總不空手。所以他們家辦喜事,全村大多數的人都會來捧場。
靜養了這麼幾天,李文學一刻不離的照料,小娟的臉色紅潤,精神頭好了很多。李文利的媳婦和小娟他娘前兩天便坐著大客車去了城裏,給小娟和文學置辦了鮮豔的新衣裳,也買了結婚必備的那些零散的東西,盡管花了不少錢,但這是小兩口一輩子的大師,自然不必節省。
李文利在幾個直近的村鄰的幫忙下,把小賣店的裏屋粉刷一新,掛上了小娟娘和李文利的媳婦在城裏買來的拉花,貼上了大紅的喜字兒,炕梢整齊的坐上了新做的被褥,這間房便作為新房,就等著正月十六這一天的正日子,漂漂亮亮的迎娶小娟兒過門兒。
李文利早就打算好,等李文學和小娟成婚以後,這家賣店,就交給他們打理。自己和媳婦在房後的田地邊兒,再蓋上兩間房安心的去種他們的幾畝地。李文學瘋瘋癲癲,這麼些年,作為他的哥哥李文利一直不離不棄,從沒牢騷抱怨,過了正月十六這一天,李文學有了媳婦,李文利也算功德圓滿。劉家鎮的人都讚歎,李文利對他的弟弟果真情深意重,有李文利這樣的哥哥,一定是李文學幾世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