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地穴的井口之後,立即被等候在上麵的人圍攏了起來。我爸爸更是一把把我抱在懷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你看我身上有沒有受傷。在確認我完好無損的之後,才把我放在地上。人們特別的好奇,都想知道我在地下看到了什麼。可我卻並沒有跟他們講述我的經曆,而是轉身來到了外屋。
整個劉家鎮家家戶戶的屋子的格局都差不多,,一進門是外物東西兩間臥房,外屋的兩側有兩個灶台,灶台是平時用來燒火做飯的,灶台裏的溫度會通過屋子裏的火炕,順著東西兩麵山牆上的煙囪爬上房頂。這樣每天燒火做飯的時候炕是熱乎的。這便是劉家鎮的人們用來取暖的方式。
王革命家荒廢已久,灶台上的鐵鍋早已被人偷走,隻剩下兩個漆黑的大坑。外屋的北麵有一個破爛不堪的碗櫃,碗櫃東側的地上有一個圓形的印子,想必這裏原來放的是王革命家的水缸。
我猜的沒錯,原來王革命家真的有一口巨大無比的水缸,聽張會計說這原本是本地的一個地主家放在院子裏用來儲存雨水的,後來打倒了地主,這水缸便一直放在村部的院子裏。再後來公社解散了,最後水缸分給了王革命家。可現在它卻不翼而飛了,難道也像那兩口鐵鍋一樣被人偷走了不成?
既然王革命家真的有一口巨大的水缸,那我剛才在地下的另一個出口看到的,便很有可能是真實的。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在那個出口看到的場景,但我心裏卻分明的知道,王革命一定是用那頭小毛驢拉磨來把那些鬼魂研磨,然後吸取她們的陰氣。
剛才的場景曆曆在目,越想越恐懼,越想越害怕。或許再這樣持續下去用不了多久,王革命的陰氣會越來越重,那麼他將會做出什麼誰也猜想不到。
可我在地穴裏看到的另外一個出口,到底在哪兒?那間房子,除了屋子裏已經沒有任何陳設以外,怎麼看怎麼都和王革命的房子一模一樣,而據張會計所說的,那口大水缸的確曾存在過。照這樣分析,王革命在努力的吸收這些鬼魂的陰氣,而如此看來他現在的邪惡的能量已經十分強大,那麼如此說來,這四方煞鎮壓的妖邪是否就是王革命呢?
當然,這樣的推斷現在無法證實。見我安然的從地穴裏出來了,所有人也都把心放在了肚子裏。圍觀的人們幫著老鄭收拾好轆轤和井繩,我便跟著奶奶徑直回家去了。
之所以要回到家裏來,是因為在那裏人多嘴雜,無法講我在井下的經曆,講述明白。這樣也避免給那些人們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等回到了家裏,奶奶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我也的確口渴了,咕咚咚的一口喝光。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對我奶奶說,
“我在下麵看到王革命了……”
奶奶十分的驚訝,連忙拉住我的手,問我,
“你看到王革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跟奶奶說說?”
其實這個地區的王革命家的院子裏,自從我奶奶用天眼符開了天眼之後,也清楚的看到他們家院子裏彌漫著的黑氣。於是她也隱約的知道,這四方煞鎮壓的妖邪一定與王革命家的院子有關。這也是我今天進入地穴來探查的主要目的。
我把在地穴裏看到王革命家的毛驢拉磨碾壓鬼魂,榨取他們陰氣,並且把這些陰氣聚攏在那口大水缸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奶奶講述了一遍。幫我找到王革命,整個人泡在那口大水缸裏的時候,奶奶不禁大吃了一驚。
“這不可能呀,王革命生前也沒有太大的冤屈,為何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他到底心裏有什麼怨恨?”
見奶奶如此驚訝,我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以前跟著奶奶去給別人家看一些歪門邪病,有的人是招惹了鬼魂,在我印象中一隻鬼魂便可以講一家人攪的永無寧日,那麼如今經過兩次百鬼夜行,成百上千的鬼魂湧入了王革命家的地穴,那一個個的,被王革命吸取了陰氣,那麼王革命照這樣下去王革命的邪惡的能力,豈不是無人能敵?
想到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比起之前發生的種種,這便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恐怖的事情了。我對奶奶說,
“難道這四方煞鎮壓的妖邪正是這王革命?”
我點了點頭,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麼盡管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但畢竟我們也知道了這妖邪到底是誰?正在做什麼?了解了這些,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我跟奶奶都不說話,坐在炕上,皺著眉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