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告訴我,空靈符是陰符中的一種,隻有高層修煉者才能修煉這種符咒。施符者以手為筆,空氣為媒介,就能將符的威力發揮出來——但這隻是初級修煉。中級修煉者無需動手,隻要念動咒語就可以施符;到了高層,連“念”這個動作都省了,隻需用意念就可以施符。到了這時符一旦被放出,是沒有辦法阻止,也沒有辦法破解的——這就是陰符的特性——施於暗處,不留痕跡。
我問老頭,這麼說陰符就真的沒有破解方法嗎?
老頭有點遺憾的說,方法隻有施陰符的人或者高手才會知道,況且同一道符因為施放的方式不一樣,破解的方法也各不相同。
我說,既然陰符這麼厲害,還學陽符幹什麼?
老頭照我的頭上拍了一下說,你懂什麼。符雖分陰陽,但各有長短。陽符修煉到高級之後,同樣難以被破解。況且陰符隻有在近距離才能產生效力,而陽符就可以遠距離施法。在兩陣對決時,隻要和施陰符的人保持一定距離,他就沒有辦法施展功力。
我問,這個距離需要多遠呢?
老頭幽幽的說,那要看誰的悟性高了。
老頭的這句話當時讓我感到糊塗,這距離和悟性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問題直到後來我才慢慢知道,當然也是在遇見老頭所說的那位高手之後了。
老頭教我修煉的陽符,就是那種書寫在黃裱紙上,光天化日之下一邊畫一邊念咒的那種。這種符施於明處,不怕被對手看到,也不擔心被對手化解掉。因此相比著重於進攻的陰符來說,陽符更著重重於防禦——這似乎與我們平時所說的明攻暗守有些相反,但在兵法中暗攻明守的例子也很多,在這也就不多說了。
說到著,我曾經有個疑問,就是在紙張、布等還沒有發明出來,況且連筆都沒有的年代,他們是怎麼施陽符的?老頭告訴我說,那個時候隻要手中有個媒介就行,比如說水、火、土等等。然後用手邊比劃邊念動咒語,而這種方法確實如今高人才能做到的。我聽後心裏不禁一樂說,原來現在所謂的高手還不及上古時未開化的人。
老頭這回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頭說,你懂什麼!那個時候信息是相通的,而且彼此間也沒有任何保留。哪像現在,屁大點的事都要掖著藏著,所以到了如今,很多東西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傳了,我們的技藝也就一代不如一代!
老頭說的沒錯,自古就有貓給老虎當老師的故事,也正是受這個故事的影響,老師傅們在教徒弟時總是給自己留了一手,雖然徒弟們在後來各個技藝超群,但真正的絕活卻被老師父們帶進了棺材裏,從此在這個世上失傳。
從公司辦完手續出來,老頭指著遠處說,你和她說過話嗎?
我順著老頭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位我經常看到的黑衣女子。她還是那麼執著的坐在樹下,麵前依然擺放著一塊紅布。我說,她呀,經常見。但是我又不認識她,和她說什麼話?
老頭說,這樣,我教你一句話你說給她聽。說著在我耳邊低語兩句,我看著老頭問,能行嗎?萬一她罵我怎麼辦?
老頭說,你臉皮這麼厚,被罵兩句又掉不下一兩肉。你照我說的辦就行。
我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老頭,然後朝女孩走去。走到女孩麵前,看到她麵前的紅布上寫著“隻說過去,莫問未來”。好奇怪的女子,過來算命的都是想知道未來如何,過去的事都已經經曆過了,算過去有什麼意思?難怪找她算命的人這麼少。
我按照老頭的方法蹲在女子麵前說,來,給我算五角錢的命!
沒想到那女子不生氣,反而一笑說,你的命就值五角錢嗎?被何老怪作弄了都不知道。
這時我身後傳來老頭哈哈的笑聲,他說,司馬老東西生性古板,想不到生出來的女兒各個機敏過人。老頭我真是羨慕死了。
那女孩聽到老頭的聲音站起身說,父親一直讓我給你傳個話,說是中秋之時去賞月。
老頭嗬嗬一笑說,這老東西又想騙我。年年邀我去賞月,年年都不說賞月的地點。神州這麼大,讓我怎麼去找他!
在老頭的介紹下,我才知道這位天天坐在樹下的女孩,正是老頭準備介紹給我認識的高手。女孩名叫司馬默然,出生時就雙眼就看不到東西,隨後視力越來越弱,至今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老頭姓何,與司馬默然的父親是故交。就在司馬默然還小的時候,老頭就經常去司馬家玩。老頭稱司馬默然的父親為老東西,司馬默然和妹妹就不甘示弱的稱老頭為何老怪。雖然司馬默然的父親多次嗬斥兩個女兒不準對老頭無禮,但老頭卻不以為然,而且也喜歡了何老怪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