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連寫了一萬字,分開挺費功夫的,主要是我各章節加起來算字數感覺麻煩,索性並在一章裏了,時間不多,寫得挺急又沒時間修,錯別字要是多了的話還請諒解。明天抽空慢慢改
石室之內,風燭殘年的老道士自言時日無多,張潤寧默然不語,徐未央的狀況他也清楚,心但由徐未央親口說出,仍是令他,一時無言以對,最後勸慰道:“師叔,莫說這些,先將藥服下吧,莫說是延命幾日,便是幾個時辰,幾刻鍾,都是值得的……”
徐未央搖頭道:“其實……並不值得,你可知血千秋為何贈藥給我們?”
接著,還未等張潤寧回應,徐未央就怕時間不夠了似得自答道:“現在密室內兩方互相牽製,誰也沒把握占上風,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受到牽製,修羅道功法素來是怒火越熾,恨意越深就越是強橫,血萬戮若死,憤恨的血千秋將無人可擋,所以血萬戮暫時不能死,而我們這邊也類似,有我這個半死不活的老東西,你們無論是戰是逃,皆會受我拖累,所以,天女淩心為何願助血萬戮療傷我不得而知,但血千秋贈藥於我們,必是存了讓我這老家夥拖後腿的心思……”
“他便是有此心思,那我順他意又如何?”
徐未央搖頭,卻話題一轉道:“少天師,先前貧道錯怪了你,以為你要與地獄道合作,那時是真的對你起了殺心,你不怪罪貧道,但貧道卻不能不怪自己……”
張潤寧顫聲道:“師叔你受先父托孤,輔佐我振興天師道,我若真辱沒了天師道威名,師叔殺我,也不過順應先父囑托罷了……”說著,眼淚不覺的滑落。
徐未央自嘲一笑道:“什麼天師道榮光,都是我們執著了,父母所求,不過子女平安幸福,誰又會……托人殺自己的孩子呢,貧道……終究是錯了……”
一旁應飛揚見徐未央將死,心頭也泛起酸楚,聽聞此話,忽得記起曾徐未央請托自己殺張潤寧,不由想著,那時的徐未央內心又是何等淒愴?
“說起來……你也是要……為人父母的了,蕊兒要生了,你跑來洛陽參加佛道大會……也就罷了,但總不能空手而回。我……在洛陽……找金玉齋的最好鎖匠打了個長命金鎖,你拿去給……孩子,蕊兒麵前,記得說是你……自己送的……”徐未央顫顫巍巍從懷中掏出一把金鎖,金燦燦的鎖兒上雕琢盤龍臥虎的紋飾,正麵書著長命二字。
張潤寧見狀,抹著淚從懷中掏出一物,赫然是同樣一把金鎖,又哭又笑道:“師叔,看,咱爺倆……想到一塊去了。”
“哈,又是貧道……錯怪你了,不過……這挺好……”說著,清脆一聲,金鎖墜落地上,徐未央帶著一抹微笑赫然長逝。
應飛揚與徐未央相交雖短,但心中甚是感佩他為人,見他身死,心中也如大石壓過一般,不由一歎。
半晌之後,張潤寧道:“你知道麼,他不光是我師叔,我的妻子,也是他的親侄女……師叔道學淵博,又是父親托孤的遺老,在門中聲望無人能及,我卻在與他結親後,擔心他靠著名望和姻親之便,會影響我的天師之位,便免去了他的原有大祭酒的職位,將他安放在了一個閑職,師叔卻沒一絲怨言,甘做一隻閑雲野鶴……”
房中隻應飛揚和張潤寧二人,張潤寧這些話似是對他說的,但應飛揚卻知,對張潤寧而言旁邊隨便是誰都好,他想做的隻是找個人一吐心事。
“嗬,現在想來真是愚蠢,可我的這些防備卻害了師叔,若是師叔仍在大祭酒之位,定不會有閑暇來洛陽參加佛道大會,如今也不會身死……師叔,是我害了你啊!”
張潤寧再說不出話,跪在徐未央麵前嚎啕大哭。
應飛揚不做勸解,默默推出石室,關緊房門,駐劍立於門外,替背負著千年榮耀的龍虎山天師,守住一方能供他哭泣的狹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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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旁邊的石門先開啟,天女淩心從石門中走出,麵上露出一絲古怪之意,血千秋問道:“天女,我侄兒的狀況如何?”
天女淩心麵露一絲古怪,隨後道:“血已經止住,經脈之傷也無大礙,還需得幾日療養,但已無性命之憂。”
“多謝天女了。”血千秋道,“隻是天女應知禍從口出的道理,有些話不當說的就別說。”
天女淩心道:“我非是長舌婦人,自是不會到處亂講,隻是我宗的宗主若問起,天女也不好打誑語。”
“素妙音麼?”血千秋聽出弦外之音,冷哼一聲道:“素妙音若問起,勞煩天女替我轉達,修羅道願做交易,換取素宗主保守秘密,不過,素宗主若索取無度,修羅道也隻好再上優曇淨宗新仇舊恨一起清算,該如何拿捏這個‘度’,素宗主號稱‘佛門智’,心中理應清楚~!”
天女淩心道:“血道主放心,我定將話帶到。”
血千秋點了點頭,入了石室之內探視血萬戮情況,而天女淩心也緩緩走到應飛揚旁邊,問道:“徐道長現在如何?”
應飛揚歎了口氣,正欲作答,身後石門開啟,張潤寧從中步出,雙目仍有紅腫,但麵上已恢複過往威嚴,甚至讓人隱隱覺得,此時的他比之過去,更像一名天師了。
張潤寧道:“多謝天女掛懷,我師叔已經仙逝。”
應飛揚回身看去,徐未央屍身已不存,地上隱隱有焦灼痕跡,便知張潤寧已動用道火,將徐未央火化了,心中又是一歎,道:“張天師,節哀……”
張潤寧頷道:“悲哀的時間已過,現在還有其他事要做。”
應飛揚歎道:“也是,現在是時候找血千秋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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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除卻血萬戮,應飛揚等五人綜覽了密室的三個房間,又回到了中間走廊。
應飛揚道:“血副座,對陰魍魎的藏寶,你有何看法?”
血千秋動容道:“比起帝王,陰魍魎更適合當個守著家當財主,藏寶之豐,確實罕有。”
“血副座何必避重就輕,在下想問的是,你認為內中寶物該如何分配?
血千秋不答,看向天女如慈祥長輩一般關切問道:“天女步履蹣跚,下盤輕浮,可是腿腳受了傷,要不要緊?”
應飛揚亦直視血千秋,如體貼後輩一般誠摯道:“血副座也被劍皇黃金劍芒所創,現在是傷好了?還是強壓劍氣在體內?若是後者那可務必小心,劍皇劍氣非比尋常,血副座雖功力深厚,但時間久了,怕也有害身體!”
二人又是對視一陣笑,隨後血千秋正色道:“各取一半,你看如何?”
應飛揚則瞥向陰九泉,語帶挑撥之意道:“各取一半?咱們這好像有三方人,血道主是不是忘了誰?還是想讓他辛苦一番空手而回?”
血千秋哈哈一笑道:“我怎麼可能忘了?六道惡滅同氣連枝,陰老弟自然算做我這一方的人!我們內部如何分配,就不勞應公子掛心了,陰老弟,你沒意見吧?”
陰九泉自是訕訕道:“當然沒有!”
張潤寧則在此時堅定道:“從天師道中偷掠過來之物,皆屬我方所有!”天師派曾被六道惡滅攻陷,不少典籍法器皆被掠走,現在寶庫中就有不少從天師派那得來的“戰利品”。
血千秋亦道:“那若有修羅道之物,自然也盡數歸我方!”陰魍魎這次為了拉攏修羅道,將《焚血屠神功》上冊和毀煞槍拿來做籌碼,但這顯然不是他全部家底子,內中收藏除了陰魍魎扣著不給的《焚血屠神功》下冊,還有不少其他修羅道之物,令血千秋已在心中暗罵:“這陰魍魎究竟是了多少死人財!”
“好,那便這麼分!”
雙方談定,應飛揚舉出手掌,示意擊掌為誓,血千秋亦是同時出掌。
“啪!”,交擊瞬間,暗潮洶湧!
應飛揚運起紫薇天訣真氣,並成一股彙於掌心,欲侵入血千秋體內,引動被血千秋強壓住的劍傷,血千秋卻早有防備,渾厚真元結在掌前,令應飛揚全無可趁之機,隨後勁力再吐,欲探應飛揚虛實。
應飛揚卻在他勁力將出未出之際抽掌退身,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各取所需吧。”
血千秋對他時機的拿捏頗為訝異,將真氣強行壓回,不動神色道:“果真英雄出少年,請!”
協議達成,便是大肆搜刮,不得不說陰魍魎收藏殷實,,應飛揚不太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卻也被收藏震懾,而血千秋和張潤寧這兩個當家管事的,感觸更是尤為深切,隻陰魍魎一人藏寶,就是天師派和修羅道兩派加一起都比不上的。若能得了這批寶藏,必使門派實力大增。
丹藥倒無甚好說,雙方各取所需,應飛揚等將內傷、外傷,跌打,穩氣,乃至作為今後時日食糧的辟穀丹,各種丹藥都拿了一些,自然也塞了不少毒藥。
收藏法器的一間卻不是盡如人意,法器多半是認了主的,若要收為己用便需重新祭煉,難免費時費事費力,還有不少就是陰險毒辣的邪道法器,更不為應飛揚所喜。應飛揚是劍修,主張一劍破萬法,素來不願因過於依賴外物耽誤劍道上的進境,最後隻選了一件護身軟甲和幾把備用兵刃,最大收獲反倒是得了兩個儲物袋,可將搜刮來的東西安放其中,免去背著大包小包的惹人笑話。
天女淩心收獲倒不小,內中不少佛門之物,地獄道之人自然是用不上,而陰魍魎又不舍得丟棄,便一並扔入內中,此時天女淩心便捧著一對月牙形輪鏟,難掩激動之色道:“佛門十寶中的‘新月寶輪’,竟然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