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尖叫聲傳入這空蕩蕩幽深的山穀中,唯一的回應就是回聲。
“我要醒過來!醒過來!”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背後似乎被一隻手托著,下墜停止,那人把自己托著往上飛。
好一會兒輕落終於沒有踩空的感覺,穩穩地站在了地上。她回頭看到了,北冥潼川。
她噘著嘴,故意說,“你不是要走了嗎?”
“沒錯,我是要走了。”說著,北冥潼川後仰,整個身體便往後倒。輕落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勁拉住,不讓他下墜。
她使勁渾身的力氣,麵目猙獰,卻紋絲不動。
“別費勁了,我終究是要走的啊!”崖下的那張臉卻堆滿了笑意,“輕落,乖,放手。”
“我不!”
“輕落,輕落。”輕落怎麼感覺身後有人在叫自己。
“快幫幫忙,快幫我救救他!”輕落不知道來人是誰,隻是一個勁地求救。
“輕落,輕落,快醒醒!”那個聲音一直在,卻看不到人。
“放手吧!”北冥潼川掙脫,他的手腕卻被緊緊抓住。混亂之中,輕落覺得手上那串佛珠被扯斷了,手一鬆,一顆顆佛珠和北冥潼川一起墜入崖底。
“喂,你醒醒啊!”
輕落感覺身體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北冥潼川的臉,“北冥潼川,你……你沒有墜崖嗎?我還以為……”輕落真的嚇慘了,她伸手就要抱他,怎麼說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
對方卻毫不客氣地把她推開,語氣很凶,“請你先搞清楚我是誰再投懷送抱好嗎?”
輕落聽著語氣,“慕司,是你?”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夫人,不要躺在我的懷裏卻一直叫著別人的名字,可以嗎?”
輕落感覺渾身黏糊糊的,額頭上也盡是汗珠,心很累,暫時還沒有多餘的力氣來理會眼前無理取鬧的家夥。
“你出去吧,我想先洗個澡。”
慕司也沒有逗留,起身就要走。
輕落看到他手裏居然握著一串佛珠,那不是自己的嗎?她看看自己的手腕,果然沒有了。
“把佛珠還給我。”輕落的語氣寒氣逼人。
“這是個不祥之物,帶著它你就會做惡夢,還是留在我這裏吧,我替你保管。”
“我說,把它給我。”要是沒有了它,那豈不是意味著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輕落,我忍你很久了!”他的聲音低沉得嚇人,眼神中居然有殺氣,“你躺在我身邊,卻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給我。”如果拿不到這個佛珠,她就沒辦法做關於他的夢了,她也就不會再知道墜入崖中的他怎麼樣啦!所以,她一定要拿到佛珠。
輕落索求不得,隻要強行伸手去取,慕司哪裏肯鬆手。
小小的佛珠當然禁不住兩個人這樣拉扯,線斷,佛珠散落一地。輕落一看,這還得了,顧不得穿鞋,整個人直接摔到地上,四處尋找散落一地的佛珠。
“哼。”慕司內心的怒火已經被點燃,腳邊的一顆佛珠也變得格外礙眼,他一腳直接踩得粉碎。輕落聽到那個聲音,心也跟著嘎嘣碎了。
“你有病啊!”她使勁推開他邪惡的腳,可他腳下的佛珠早已經碎了。她渾身癱軟,直接坐下來。慕司心裏不是滋味,又不知道怎麼辦,隻好拉著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拉起來。
輕落不肯,伸長了手臂四處亂拍亂打,慕司俯身想要把她抱起時,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的掌印落在他的臉頰上。
他抱她的動作沒有停下,也不追究她剛剛那個耳光。
輕落被抱起卻極其不安分,手腳並用掙紮。
她不能離開這裏,她還要撿佛珠,撿了佛珠才能看到他。
“放開我,幕司,你放開我。”
幕司任由她叫喊胡鬧,就是不肯鬆手。輕落突然往他的手臂上來了一大口,幕司忍著疼痛,無論如何堅決不放手。
“我要去找他。佛珠,我的佛珠。”
一聽到“他”這個字眼,幕司就停下了。他他他,又是他。
“你別鬧,那不過是你的幻想罷了。”他的聲音極其冰冷。
“不是幻想,我真的可以看到他。隻要有佛珠,我就可以看到他。”
幕司覺得眼前的人已經瘋了,他放下她,雙手搭著她的雙肩,“你看著我的眼睛。”
輕落照做。
“我就問一句,你是不是必須要看到他?”
輕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