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玉殿內,十二屏屏風相隔,內裏,太醫正在給趙琢包紮,也虧他皮糙肉厚身體健壯,白子鈺又及時進行了急救,此時趙琢已經清醒過來,整個內室都回蕩著他鬼哭狼嚎的痛呼聲。
屏風外,高宗一身銀線龍袍,麵色威嚴的端坐在上座,在他麵前,殿前司都指揮使副指揮使,侍衛司禁軍都統,東廠西廠管事太監跪倒了一片,都低著頭匍匐在地靜默不語。白子鈺則拉著薑暮曉站在一邊,也是一言不發。
薑暮曉偷偷抬頭瞟了高宗兩眼,將近四十的年歲,本該是男子雄心最盛的時候,眼前這位皇帝,卻是一副彎腰駝背的佝僂像,周身散發著冷漠陰鬱之氣。
薑暮曉不懂曆史,但她知道嶽飛,知道秦檜,也就間接的知道了這朝皇帝的昏庸。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那一麵的嚎叫聲漸低,慢慢變成小聲的呻吟。一名太醫從屏風尾部繞出,跪倒在高宗麵前。
“回稟皇上,信王也無大礙,隻需靜養辨別,短時間內怕是沒辦法挪動。”
“那就讓他在宮裏養著吧,從太醫院調兩個專治外傷的太子,留在昆玉殿侍奉。”高宗麵色陰沉,似乎還有些不耐煩的成分在,“刺客抓住了嗎?”
跪在最前麵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匍匐的更低,一人回稟到。
“回皇上,還在……還在搜查。”
“廢物!”
高宗臉色不善,轉頭看向白子鈺,“鈺王,你多多費心,四部的人你隨意差遣。”
“微臣領旨。”
高宗點點頭,沒有再多關心一下裏麵的傷者,起身擺駕離開。
“鈺王,我們現在怎麼辦?”殿前司指揮使帶頭問道。
“封宮排查吧,按程序辦。”白子鈺甩下一句,給薑暮曉使了個眼神,待高宗走遠,兩人丟下眾人也離開了。
“我們這是去哪?”薑暮曉問。
“回宮,吃飯沐浴睡覺。穿著這身髒衣服你想讓我去哪?”白子鈺抖抖身上的血衣,笑著問道。
原本在昆玉殿他是可以換上幹淨衣物的,但趙琢那隻肥豬的品味,他是實在不敢恭維,更別說穿著他的肥衣招搖過市,簡直有損他的形象。
“高宗讓你查刺客,你這樣不好吧?”
“刺客要殺的是趙琢又不是他,他把四部的人手派給我,又沒說是要追查刺客的事。”
薑暮曉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不會又是為了爭儲?跑到皇宮裏殺人滅口,就這腦子還想當皇帝,屠城逼宮都來的比這個快。”
白子鈺輕咳了一聲,“這裏是皇宮,說話要有分寸。”
薑暮曉吐吐舌頭,“不是有你罩著?”
“你不是信不過我?”白子鈺開玩笑道,“不過你說的對,趙琢跟他的長相一樣,豬腦子。”
“趙琢?你是說他自編自導了這場刺殺戲?他也不怕沒等陷害成趙眘,就把自己真玩死。不說這些了,你倒是給我個思路,我們從哪查起?我看皇上對細作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剛剛他都沒問我是誰,也沒說什麼時候召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