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曉得得索索伸手去拿書架上的卷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書架對麵再冒出一隻鬼手抓住自己,“這起居院誰設計的,比暗羽地牢還陰森。”
“後宮嬪妃的出入言行事無巨細在這裏都會有記錄,高宗當年受了驚嚇失了歡好的能力,這裏記得也就比前朝多了嬪妃各自自娛自樂一事,自然是見不得天日。”白子鈺解開自己的披風,一手撐著披風搭上薑暮曉的肩膀。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熱量,薑暮曉一顆提拎著的心剛落下幾分,回頭剛要跟白子鈺道謝。
“啊——!”
白子鈺被她這麼一喊也是一驚,按住直跳腳眼淚都要彪出來的薑暮曉,四下掃視了一圈,“怎麼了你?”
薑暮曉眼淚汪汪,戰戰兢兢的,“你身上有血。”
白子鈺有些無語,伸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真沒想到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怕鬼竟然怕到這份上。
“沒事了,不怕不怕。你若不想呆,我找人把這裏的卷宗偷回去,我們回去慢慢看。”
白子鈺的臉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顯現出一層綠瑩瑩的光,薑暮曉望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氣,緊忙低下頭,“不行,容易被人發現。你先看著,我緩緩就好。”
白子鈺也知用偷的不是明智之舉,便一手攬著薑暮曉,一手翻看卷宗,但凡看到有趣的內容,便給她讀上一兩句,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三月十五,吳貴妃家人受召入宮相聚,吳貴妃贈予其母珊瑚擺件一對,留母夜宿仁眀殿,翌日出宮,後回稟。高宗念其思母情切,遂未予追究。”
“三月十六,張貴妃前請高宗出宮省親,應允,三日歸。”
“三月十八,王才人前請高宗微服出遊,以解思鄉心結。未準。”
……
白子鈺拿著三月嬪妃請安卷宗讀了幾段,不覺搖頭,心下冷笑,又大致掃了幾頁,丟回在書架上,“守著個不舉的男人,竟然還變著法的爭寵。”
薑暮曉也沒之前害怕了,手裏拿著一本卷宗翻看,隻不過認識的繁體字有限,隻能大致看懂個意思,沒辦法像白子鈺一樣念給他聽。
“仙姿飄逸的鈺王殿下,竟然也能說出這種上不了台麵的話?”薑暮曉抬頭,開玩笑道。
“仙姿飄逸的是蝶穀白子鈺,閑散多情的才是鈺王。”白子鈺也笑,“快看吧,我們逗留太長時間不好。”
“切!”薑暮曉將手裏的卷宗摔在白子鈺胸脯上,“我們都翻了十幾本了,不是吃喝拉撒就是嚼舌聽戲,要不侍寢伴駕,你算是說錯了,在這根本查不到什麼。”
“你還沒看完怎麼知道查不出什麼?休要偷懶。”
薑暮曉撅著小嘴,“要不你真想想辦法,把這些偷回去看。”
白子鈺伸手揉揉薑暮曉之前因為驚嚇已經蹦亂的頭發,笑道,“看多少算多少,看不完的我再想辦法。”
“嘭!嘭!!”
兩聲震響突然傳來,白子鈺猛然回頭,夾起薑暮曉飛掠向密室門口,在他的身後,密室牆壁被整麵炸開,因為慣性,密室外的荷塘池水跟著爆炸的氣浪湧了進來,即便白子鈺反應再快,也趕不上突如其來池水湧入的速度,一切隻在眨眼間,兩人便被池水帶著爆炸後勁的氣浪直接拍倒在了台階上,白子鈺直感覺後腰傳來鑽心的疼痛,不消多想,將因為嗆水還在撲騰的薑暮曉強壓在懷裏,單手劃水,朝破開的牆壁處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