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閣的暗羽地牢,雲笙雲星一人一個,連夜審問周倉李寶。直到二更天時,雲笙才滿意的從審訊室走出來,而雲星已經在他之前結束了,站在審訊室門外等他。
“有收獲?”雲笙問道。
“收獲不小。”雲星笑答。
“你先別說,今天也晚了,讓兄弟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整合供詞。”
雲星鬆了鬆肩膀,“我也正有此意。”
之後雲笙便直接回笙園休息了,雲星則是讓人將處理幹淨的老太屍體抬去公孫存貴的牢房,公孫存貴跟他嶽母此次也算糟了橫禍,作為晚輩,嶽母死了,也該讓他知道哭一哭。沒等公孫存貴的哭喊響起來,雲星就先行閃身離開了,留下地牢裏一聲淒厲的哭嚎。
第二日早飯後,翎衛眾人如往常一樣聚集在笙園。
“雲星,你先說。”
雲星雙手抱胸,趁薑暮曉不在,坐在她專屬的矮木樁上,道:“李寶交代,他認識從公孫存貴家逃走的男人,是曲源村逃難住過來的孤子,名叫小圓子,從小跟他兒子玩到大的,因為沒人管,每天在城裏閑逛遊手好閑,都是看著長大的,他原本就是想幫這小子圓過去,想幫他躲過牢獄之災。”
“他有說小圓子現在的住處在哪嗎?”雲笙問道。
“還是住在村裏,不過基本十天半個月才回去一回,外麵具體住在哪,李寶說他也不清楚。他倒聽村裏人說過,見過這小子在集市上偷過錢袋。我讓雲勳畫了畫像,稍後去臨安府衙那兒,昨日不抓了不少慣偷,說不準能知道他的下落。”
雲笙點頭,“讓小軒跟著雲勳去吧,你就別去了,留下驗屍。”
雲軒聞言,一個後空翻翻下木樁,離開笙園去暗羽地牢尋職守的雲勳去了。
“你呢,有什麼收獲?”
“這案子怕是不小。”雲笙輕歎了口氣,“周倉說他也買過一顆人心,上個月在季街做的交易,給他上私塾的兒子補腦的,跟公孫存貴敘述的過程如出一轍。”
雲星有些無語,“還是念過書的,拿人心補腦,多吃兩窩頭都比這個有功效。”
“書讀的多可不代表就不迷信。”雲笙苦笑,“虞允文書讀的不更多,臨安府衙的後院兒可還供著一尊包龍圖的等身銅像,以為多拜拜就能比過咱們金翎閣。”
“你不說周倉比李寶精明,他不會也沒看清跟他搭線的人吧?”雲星問。
“沒有。”雲笙也很無奈,說道,“跟公孫存貴一樣,是回了家才發現的字條。我說這案子不簡單就在這裏,這次算是我們歪打正著撞見的,我想凶手犯得案並不止這兩起,曲源村那裏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查,別的村落也是,以免造成百姓恐慌,現在也隻能先全力抓捕這個小圓子。”
一炷香之後,翎衛四散,唯獨留下雲星沒有走。
“你怎麼還不回去驗屍?”雲笙問道。
“一刀斃命,我留下來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雲星說道,“屍體還在地牢呢,今早暗羽的人頂著一對烏眼青過來跟我說,說公孫存貴抱著屍體哭了一宿,現在還不肯放開。我也是昨天大略瞧了一眼屍體,刀口在肋骨之下,成直角砍下去的,凶器應該是平頭的刀刃,又不像菜刀造成的傷口,你幫我想想,有哪種刀具是這個樣子的,說不定也是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