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殿中,嬪妃及首要的內閣大臣分級落座,高宗此時還沒有來,除了上席的幾位寵妃,其餘的人都是兩三小聲議論著,猜測鈺王身邊的這位華服美人究竟是誰。
“你給我解釋解釋,陛下搞出來個宴會,究竟是要幹嘛?”薑暮曉掛著僵硬的笑容,嘴角漏風。
“總不會是當重宣布你是未來的鈺王妃,你怕什麼。嘶——”白子鈺右手向後腰摸去,拔出一根針灸用的毫針,回頭鄧翔太監裝扮的雲星,“你幹嘛?”
雲星堆著一臉笑,彎腰附在白子鈺耳邊,小聲說道,“給你提個醒,瘋丫頭已經有了內定的良人,你休要再惦記。”
“放心,你家大小姐我可不敢娶,我怕我辛辛苦苦攢下的產業一不小心就被她吞了,付之東流。”白子鈺瞄了眼對麵坐著的吳貴妃,“還不站回去。”
雲星翻了個白眼,裝作太監的身段扭捏的直起腰站回原位,惹得旁邊雲嶺咬著嘴唇憋笑憋得苦不堪言。
“陛下駕到——”隨著門外司禮監總管一聲尖銳的稟報,殿內的眾人紛紛離席起身,跪倒在桌案旁。待一抹明黃龍靴邁入殿內,眾人齊呼陛下萬歲,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此乃內廷宴,都不必拘謹。鈺王,朕說過很多次了,你見了朕隻需行常禮,無需下跪。”高宗被總管太監攙扶著,一臉和藹的掃視請安的眾人。
“微臣不敢,區區常禮不足以表示微臣對陛下的敬畏之心。”白子鈺單膝跪地,雙手搭膝,頭深深的埋在胸前,高宗本想再說什麼,話到嘴邊,化作一口長氣吐出,笑著說道,“愛卿有心了,快快請起。”
白子鈺謝恩,率先起身,扶起了跪在身邊低頭呲牙咧嘴的薑暮曉。
除了除夕夜祭祖,薑暮曉還真沒給誰下跪過,剛剛一時忙亂,兩步導到白子鈺身邊,也是忘了這裏沒有軟墊女子又不用行雙膝跪拜禮,待到自己撲通跪在大理石雕琢的地麵上,薑暮曉才真正反應過來,低頭閉著眼咬牙,免得自己一時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還真實在。”
“誰叫我對陛下的敬畏之心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呢。”薑暮曉嘴角抽著氣,強裝鎮定坐回原位,有了桌子及白子鈺的遮擋,薑暮曉才敢小幅度的伸手揉揉自己可憐的膝蓋。
“今日我們不論國事,也無需在意那些繁文縟節,隻當是一場家宴。”高宗舉杯,說道,“來,與朕同飲一杯。”
“謝陛下。”眾人齊呼,舉杯同飲。
嘖嘖,薑暮曉吧唧吧唧嘴,放下瓷杯,“你把酒換過了?”
“不是我,是你身後那位。”白子鈺執筷,往自己嘴裏送了一口脆耳,隨後又加了一筷子送到薑暮曉麵前的碟子裏。陛下還沒動筷,自己先吃了一口再讓這饞丫頭吃,也少了有人在背後嚼舌根。
高宗瞥了兩人一眼,並沒有在意,隨機使了個眼神,便有太監親自替自己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