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雲笙給了薑暮曉一個肯定的點頭，笑道，“不過這隻算是繡紋而已，還夠不上圖騰。”
“這種黑鷺鷥的繡紋，是騫振詩社的特有繡紋。臨安府加入騫振詩社的文人不少，今日在場隸屬於詩社的文人少說也有七八位，身上都有這種繡紋，或是領口，或是腰間。”
白子鈺點點頭，“我有派人給騫振詩社送過請柬，不過今天具體來了多少人我並不清楚。”
聽白子鈺這麼一說，剛剛送朝臣出門折回來的白菲直接到了後台，出來時手裏多了一遝信封。
“主子，騫振詩社今日送上的賀詩都在這裏，共一十五份。”
白子鈺接過信封，遞到薑百裏麵前，“我在給騫振詩社的請柬裏有寫無需他們帶什麼貴重賀禮，隻消書寫一首詩詞奉上就可以，順便要在信封上注上姓名。”
“有名字就更好辦了。”雲笙的目光淡淡掃過書信，說道，“今日在場的賓客我有仔細觀察過，通過他們的行為和腳步聲判斷，整個一樓的賓客並沒有會武功之人，可以說都是文弱書生。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一個詩社的酸秀才，因為什麼要在這裏自殺。”
雲笙意味深長的瞧了白子鈺一眼，接著說道，“騫振詩社的發起者名叫譚睿，考舉不中便從了商，騫振詩社的聚集地，便是他所經營的糧鋪樓上。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自覺自己空有一腔抱負鎮國安邦，卻武不能力敵謀不能獻策，所以才集結了一批與自己相同的文人墨客，寫詩吟詞發發牢騷。又搞出了這麼一種黑鷺鷥標誌，算是自省。”
薑暮曉詫異了，“笙哥，你對騫振詩社夠了解的啊。”
“我有特意調查過這個詩社，畢竟就算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一起，也難保不會有什麼歹心。”
“那這兩名嫌犯，你又是怎麼發現的？”薑暮曉追問。
“很簡單，既然已經確認過在場之人沒有會武功的，我也就可以先做出一個猜測，在場的人當中，也並非會有大奸大惡之徒。然後再往下猜，既然不是大奸大惡，當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暴斃當場，一般人的反應都會先是驚詫，或是恐懼，再然後，就算再膽小的人也會想靠前多看兩眼自己的同伴，好確認他是否真的死了，或是隻是得了急症，急需要找大夫。”
一旁的雲虹點點頭，“沒錯，當時確實有幾個人探頭探腦的，想試圖衝到屍體跟前。雲嶺已經一並帶回閣裏審問了。”
雲笙點頭，“當然，即便有這種行為，也不能排除他們就與此事無關，隻是對他們的懷疑少了幾成。相對的，站在人群中一言不發當不關心這件事，又有明顯黑鷺鷥繡紋的人，就很值得懷疑。就算他們與死者的關係再淡或是有什麼恩怨，這種漠不關心盡量隱匿自己存在感的行為，也值得懷疑。確認這兩個人就是犯人，還是因為白子鈺與我說他鎖定了兩人。到此，我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