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可是發現了什麼?”白子鈺走上前問。
薑暮曉還沒有什麼收獲,見雲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也湊了過來。
“這些血跡,若是仔細看,中心一處有很明顯的一個迸濺感,雖然都被血液浸染過了,但是仔細看,這裏,還是能發現,血液是從較高的位置滴落下來,再慢慢流淌形成了這片血漬。而且我在矮榻上,發現了一些細小的木屑。”雲虹指了指頭頂的房梁,“正上方的房梁上,確實有被繩索勒過留下的痕跡,看房梁上的勒痕深淺,應該是在這裏將死者的手或者腳綁起來,在生生拖到房梁上放血的,而且看這四周的樣子,隻有將繩索的另一端固定在房屋外的廊柱上才可以,不過這種方法太明目張膽,我想凶手應該不會傻得如此做。這個樣子,倒更像是幾人一起下的手,將人吊起,又必須上時間放血,拽住繩索的人,至少有兩個。再加上放血之人,凶手至少是三人。”
雲虹說完,站在遠處四處看了一周,徑直向房間內的書櫥走去。“像這樣多人作案,又是如此殘忍的對待死者,一般可以排除深仇大恨的可能,保不齊是因為發生口角引起的。”
“口角?要不要這麼凶殘。”薑暮曉蹭到雲虹身邊,“找什麼,我幫你。”
“找你覺得像線索的東西。書生嗎,以前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碰到過,因為遵從的學派不同,或者是才學要比個高低,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很多。”雲虹隨便抽出一本書,翻了一遍又塞回到書櫥。
“去年的時候廣成書院還出了一件案子,因為很快就破了,所以並沒有經過金翎閣的手。因為對一副教習拿出鑒賞的古畫理解不同,發生了爭執,一個酸書生就將自己的同窗勒死,藏在自己的房中多日,直到屍臭傳出來實在隱瞞不住了,才被書院發現這件事。所以說起來,其實丁軍卓的態度,也可以理解。文臣之中,最是不乏涼薄之人。”
“那這麼說起來,他的嫌疑到時可以減輕一些。”薑暮曉招呼白子鈺,“一塊兒過來幫忙。”
“那倒不然。”雲虹看了一眼被薑暮曉召之即來的白子鈺。雲虹在金翎衛中,算是比較安靜的,性格使然,他並不太喜歡與人接觸,也不喜歡吵吵鬧鬧的環境,雖然算下來已經跟白子鈺很相熟了,倒還是不習慣於白子鈺有過多的接觸,若不是薑暮曉喊他幫忙,雲虹是不會喊白子鈺幫忙的。
“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他沒有嫌疑之前,對他的嫌疑就不會減輕,作為國子監祭酒,他若想作案,可比任何人都方便。之後還是要親自去詢問太學府的官員和學生,如此看來,人手這一次確實是不夠。”
三人在房間了仔仔細細的找尋了一遍,期間門外的衙役也進來詢問過兩次,看有沒有忙需要他們幫。
“看來是沒什麼好找的了,若是有什麼線索,應該也被錢塘府衙的人帶走了。”
三人出了仲憲之的房間,出了東院之後,竟與從西院出來的衙役撞了個正著。帶頭衙役的身後,還押著兩名學生打扮的男子,手上拴著鐵鏈,皆是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