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半坐著，攬住妻子的腰，頭正好靠在妻子豐滿的胸口。妻子今晚穿著一套黑色的真絲洋裝，光滑的真絲讓卓一凡的臉頓覺清涼，也讓他的頭腦愈加清醒。妻子今晚並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噴灑香水，身上散發著自然的體香。卓一凡嗅著熟悉的味道，心裏的懊悔愈加深重。
紀曉非被丈夫攬進懷裏，兩手搭在丈夫的肩上，正好把丈夫的頭摟在胸前。本來想抗拒著掙脫出來，可是一嗅到丈夫的頭發散發出來的味道，刹那間，紀曉非的心軟了。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在用生命愛著你嗎……”紀曉非終於崩潰了，摟住丈夫的頭，嗚咽著說不下去了，隻有心裏還在反複地質問丈夫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
卓一凡心裏一痛，愈加愧悔交加，雙手緊緊摟住妻子的腰，將頭深深地埋進妻子的懷裏，幾乎**地回應。
“我也愛你！”
紀曉非乍一聽到丈夫的表白登時愣了一下，從來不善直白表露情感的丈夫居然在這種情形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不但絲毫沒有起到撫慰的作用，反而隻能讓她更加悲痛。頓時，她哭得更厲害了。
這時，外麵的那些同學又在使勁拍門了。
“你們在裏麵沒事吧？快點出來吧！”
聽見外麵的嘈雜，卓一凡心情立即變得煩躁起來。他大概這時才想起了如何顧全臉麵的事情，隻得扶著妻子站起身來，打算開門出去。
紀曉非嗚咽著懇求他，“我們回家吧！”
卓一凡憋了一下，聽著外麵不絕於耳的拍門聲和叫喊聲，歎了口氣，悶聲說，“今晚不是隻有我們自己，還有那麼多同學在呢！”
話一說出口，卓一凡皺了皺眉頭，自己都覺得這話打臉。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卓一凡擁著紀曉非走出來。從衛生間的白熾燈光下甫一走進昏暗的卡拉OK廳，仿佛一下子被黑暗淹沒。待雙眼適應了，才發現前方黑暗中好幾雙閃爍的眼睛灼灼地盯著兩人——是那些在門外不停拍門的同學。可是，那些灼灼的目光竟然如舞台聚光燈一般的刺眼，紀曉非覺得這樣的戲劇性實在是令人發笑，竟然也像個旁觀者一般輕輕笑了一下——帶著一絲譏諷。
“你們沒事吧？”
等候的同學七嘴八舌地詢問者，卓一凡擁著妻子往卡拉OK廳裏麵走，一邊含混地回答“沒事”。紀曉非則像沒聽見似的，無動於衷，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經過包房大廳巨大的屏幕的時候，正好看見方寒還在那裏以比剛才更誇張的醉態示人，對著周圍幾個圍觀勸慰的同學大聲調笑，聲音裏卻帶著哭腔提高了聲調，向所有人大聲地宣布藏在她心底的另一個秘密。
“我真正喜歡的人是石濤！”
她的聲音蓋過了卡拉OK廳裏的喧囂，許多同學都聽見了，也不知大家都是什麼表情？她這一晚上的表現肯定顛覆了所有人的印象。
偎依在丈夫懷裏的紀曉非也聽見了，對於方寒，今晚的一切都是那麼出人意料，簡直不可思議。紀曉非一時還不能適應。
再次回到長沙發椅上安頓下來，卓一凡陪著坐了一會兒，感覺紀曉非情緒穩定下來了，便再次起身離開。經過剛才那一幕，紀曉非相信他今晚再不會胡來，此刻連看也不想看到他，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