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兵歎息一聲，自己都沒有想到就開口了，“那個……方寒曾經來找過我。”
“哦？”紀曉非聞言吃了一驚，沉默了，她並沒有聽方寒說起過，但是也不想追問。現在她討厭聽到任何有關那個女人的事情。
“她……絕不是以前上學時候的那個人了！”譚兵有點困難地尋找著措辭，“在那方麵……她確實有點……內什麼……”
譚兵以前在班級裏一直默默無聞的，就是在男同學的圈子裏也比較沉默寡言，女同學對他關注的就更少。從來沒有聽方寒提起過他。
紀曉非心裏一動，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呃……大概一兩年前吧！”
“她找你幹嘛？”終於忍不住還是問出口了。
譚兵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嘴角緊抿，似有顧忌，不過猶豫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她呀！那時候可能遇到點難事兒，在到處籌款。聽說我在開廠做生意，就上我這裏來借錢，數目不小……”
我的天哪！她那段時間到底怎麼了？
“那你借給她了？”紀曉非見譚兵願意回答，便追問。
譚兵居然臉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搖頭道，“那時我正好在上一個項目，所有身家都撲上去了……可是，她以為我是不肯借給她，居然就……”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用為難的眼神看著紀曉非，見她臉上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由好笑，打算就此揭過不提。
紀曉非這才恍然大悟，終究覺得難以置信，一定要問明白，免得會錯了意，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她……不會是想要勾引你吧？”
譚兵見她說白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急匆匆地解釋道，“如果我手邊有錢，我是一定會借給她的！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老同學，遇見困難了伸手幫一把總是可以的，她不必非得這樣……”
他那副老實的麵容此時顯得紅光滿麵，嘴裏是在訴說一件讓他為難的事情，臉上的神情卻將他的誌得意滿暴露得一幹二淨。
紀曉非心裏便有了警覺，心裏不喜也不好顯露出來，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同學，反正以後也不打交道，敷衍一下就算了。
紀曉非苦笑著點點頭，追悔莫及地說道，“其實我兩年前就知道了！勸她的話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當時還想著，反正離得遠，眼不見為淨吧！卻沒想到……現在隔著幾千裏都被她糾纏上了……”
“糾纏？”譚兵皺起眉頭努力尋找感覺，他覺得這個詞並不準確。“我感覺她就是對生活的現狀很不滿意，但是又沒有辦法憑著自己的力量去改變。應該也是很苦悶吧！”
他的話讓紀曉非想起一件事，曾經她與方寒共同的好友龔琳給她穿過一句方寒的話，是抱怨，大意是覺得與紀曉非的交情於她毫無幫助，虧得她高中時代花了這麼多時間陪伴，早曉得不如另外結交好友，現在也可以有所倚仗。
當時就聽得紀曉非瞠目結舌。一是，她從來不知道方寒曾經這麼需要過幫助？當時她就反省，確實當她自己一直順風順水興高采烈地與方寒分享喜悅時，並沒有關注到方寒的感覺；二是，聽到方寒敘說求職一再受挫，交友淨是些奇葩時，隻是說些鼓勵的話，或者隻是笑笑，也並沒有滋生出幫她一把的念頭——畢竟兩人隔著幾千裏，方寒父母又跟她在一起，總覺得不至於影響到日常生活。真不知道她借那麼大一筆錢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