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腳抽出來需要十分的力氣,感覺土像膠水一樣,深深的粘著她的鞋底。
走出大片的野草地,江心悅感覺過了半個世紀。所有力氣都被抽空了、吸走了、虛脫了。
深深的倦意襲來,江心悅倒在了地上,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
“帶她走!”
……
景秀清冷的話在腦海裏想起,江心悅猛的睜開雙眼,她不能就這麼睡了。
她找了跟木棍子當拐杖,zl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看到了茅草屋,閃著微弱的燭光。
驚喜的大步跑了上去,茅草屋內十分簡陋,一張破舊的木桌子,桌子上麵隻點了一隻白色的蠟燭。
連凳子都沒看到一張,不過地上是撲了一長條形狀的木頭的,就像南方湘西那邊的木房子一樣,家家戶戶都在地上鋪了這種木頭,他們叫它黎板。
一個穿著白色長大褂的中年女人閉著雙眼坐在草坐的蒲團上打坐,她的衣服不是純白也不是米白,是很舊的白。
模樣不胖不瘦,不美不醜,在微弱的燭光下感覺她一點精神都沒有。
江心悅張了張口,想說話又沒說了,她圍著屋子轉了一圈都沒看到其他人。
看著中年女人,問道:“請問,你知道這裏有個…道士嗎?”
中年女人開口:“我就是。”
景秀師傅是女的?印象中應該是留著胡須,穿著黃色道士符的老爺爺吧!
江心悅:“額,師傅,我們快去救救景秀吧!她被一群鬼圍著呢,生死一線。”
中年女人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清冷,語氣也清冷,“我不會去救她,做我的徒兒這點本事都沒有,還不如死了。”
她說的那樣雲淡風輕,江心悅氣了,“她是你徒弟啊!一條生命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中年女人眼神依舊清冷,語氣也依舊清冷,沒有一絲波瀾,“也不是完全不救,等她死了,我自然會解決了她。她若不死,我也會……”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後麵她說了什麼,江心悅根本就沒聽到。
印象中景秀的師傅應該是和藹可親的,沒想到竟然是個見死不救的,更何況還是景秀的師傅。
江心悅此刻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丫的有病是吧?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別人不救也就算了,你徒弟你都不救,你還是不是人啊?……”
中年女人忽的一閃,閃到了江心悅跟前。
這人怎麼跟鬼一樣恐怖?看著近在咫尺的中年女人,長發披在身後。
表情、眼神、語氣,隻能有一個字來形容,“冷!”
江心悅心裏的害怕油然而生,胸口快速起伏。
中年女人伸出細長的手指就要掐住江心悅的脖子。
江心悅想跑啊!奇怪的是腳怎麼不聽使喚。
她皺緊眉頭,緊閉雙眼。
她能感覺到那隻手碰到自己脖子冰涼的觸感,明亮色的光一閃,那隻手觸電似得彈了回去。
江心悅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
此刻她手緊握著拳頭,清冷的目光裏滿是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