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悅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鼻子,墨清玹他怎麼敢?他怎麼敢結冥婚?他怎麼敢娶一個死人?
眼淚不斷滑落,不知是心疼還是感動。
門內,墨清玹即使冷得瑟瑟發抖也是緊緊擁著懷中的人。
門外,滿座的賓客安靜得無一人發出說話聲,桌上的山珍海味也無一人食用。
忽然,一陣大風吹起,滿座的紙人做的賓客紛紛倒下。
一道白色身影自新房頂上落下,麵對著新房的方向。
坐在了最後麵的賓客桌上,一條腿抬了起來,側踩在長凳上,拿起瓷玉的酒壺就仰頭喝起了酒來。
白銀色的月光照射在他一身白色衣裳上,他那一張陰柔而美麗的臉上更顯得淒涼孤寂。
他喝酒的方式很粗魯,有不少酒沿著嘴角一直滑落至脖頸,浸濕了衣裳,但仿佛感覺不到冷,他毫不在意。
抖了抖手裏的酒壺,確定沒有了酒之後,酒壺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聽起來卻像是哭泣聲,在安靜的夜裏連瓷玉酒壺破碎的聲音都顯得淒涼。
抬起手掌朝向另外一桌的酒壺,一眨眼的功夫,酒壺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他仿佛是累了,毫無形象的直接躺下,躺在長長的長凳上。翹起二郎腿。
看著高高掛起的月亮,抬起手舉著手裏的酒壺直接往嘴裏灌著酒。
也許是醉了,酒壺裏的酒灑了他滿臉,沿著眼角滑落的,像淚又像酒。
他就這樣一壺喝完,再喝一壺,直到所有的酒都喝完了。
地上是一地的酒壺砸爛的瓷碎片,上麵還帶著一些殘留的酒水,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有些像心碎了的樣子。
他一身白衣,臉色蒼白,陰柔的臉上,眼圈紅了。
側頭看向房門的方向,嘴裏微微呢喃著,“阿悅...阿悅...我的阿悅...”
視線上移,房門上方的白色的符在散發著微微白光,他隻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
無奈的把視線從白符上移開,眼裏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有難過、憂傷、不甘、憎恨......
“我的阿悅,你怎麼嫁給了別人,你怎麼能嫁給了別人啊!”
一聲一聲的喊著,聲音很輕語氣很憂傷。
房裏,墨清玹隻是摟著許靈悅的屍體,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閉眼睡覺。
江心悅倒是一直哈欠連天,眯了眯眼看著床上的倆人。
她是累了,困了,真是好奇,鬼也會困?
她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頭往後仰。
第二天,江心悅是被疼醒的。
墨清玹打開了房門,陽光灑在她的手背上,她瞬間痛醒了。
急忙收回手,不停地搓著手背,空氣裏也是彌漫著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好在一會兒後,江心悅手背上原本燒焦了的地方已經恢複好了,連一點紅腫都沒有了。
她活動著手腕,看向墨清玹。
他一身大紅色在院子裏顯得有些詭異陰冷,江心悅皺了皺眉,院子裏的紙人都倒下了。
她走向門口,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後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