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何嚐不知道兩人的心思,隻是苦於傷勢太重,經脈受損嚴重,以“殘神篇”凝聚心神來控製氣息也不能壓下體內的翻騰的氣血。
眼見到南宮誠且戰且退,慢慢地向自己靠攏,卻隻能睜大了雙眼,腦子裏找不到任何化解之法。漸漸的,開始問自己:“難道我今日便會死在這裏了?”
霎時間,許多往事都湧上了心頭,當中最多的身影還是南宮凝霜。畢竟這是第一個走進他心頭的女人。越是想,就越覺得離她遠了,遙不可及,這樣的感覺比死還難受。
南宮誠總算是靠近了蕭然,隻有一步之遙了,一手揮舞鋼刀,卷出一圈圈刀光,看起來威勢逼人,實際上卻沒什麼威力。薛誌清趁機裝作不敵,慌忙地揮舞出劍光護住身子,並且飛快後退,方便他下手殺死蕭然。
南宮誠見時機到了,騰出一隻手,施展出赤炎掌,毫不遲疑地往蕭然頭頂拍下去,若然拍實了,蕭然鐵定當場斃命。
陶清正被同伴全力拉扯住,就是想救他也來不及了,隻得瞪大了雙眼,神色全無。
就在這危急關頭,忽然香風陣陣,一道倩麗的身影臨空落下,嬌呼聲中,一道道劍光,往南宮誠的後背翻卷而來。
南宮誠認得這劍法,是與那《玄女功》相輔相成的“拈花三疊劍法”,其威力並不如定邦劍法,但是卻很獨特,能借劍招把“玄女功”的陰柔內勁打入對方的經脈,減緩人的行動,實在是一種很讓人頭痛的武功。
能使出這樣劍法的人,便隻有一個人——南宮凝霜。隻有她才是那《玄女功》的唯一傳人。
南宮誠本來就受了不小的內傷,實力大減,若是再被這《玄女功》給纏上可就麻煩了,若是南宮鐵趁機下手,自己逃也逃不掉,極有可能就死在這裏。
“我死不要緊,但是一定要拿到玄女功的秘籍。”南宮誠立刻決定放棄殺死蕭然的念頭,轉身跳開,躲過了這陣偷襲。
“蕭然……你怎麼樣了?”南宮凝霜慌忙地將他扶了起來,向來便愛美喜淨的她,絲毫不在意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沾惹上了不少血汙,不顧眾人驚詫的眼光,一心關切著心儀的人安慰如何。
蕭然本就萬念俱灰了,此刻卻見到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來到了身旁,俏麗的麵容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貼近自己,心中好不開心,激動之下卻牽動了傷勢,從嘴裏又湧出一股股帶著氣泡的鮮血。
南宮凝霜被他這般模樣嚇得花容失色,紅了雙眼,不住地用手將他嘴角的血兀自抹去,喃喃地念道:“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說著,眼淚就如泉水般滾落下來。
蕭然何曾被一個人如此關心過,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喜歡的,隻覺得現在死了也值得,強行讓自己的嘴角翹起來一些,很勉強地笑了笑,“我……沒……事,見……你……高興。”話沒說完,便又要吐血了。
南宮凝霜見他都這樣了,還要說些安慰話,又是急又是慌,趕緊對他道:“你……別說話了,我這就讓人來醫治你。”
正準備叫人來抬走蕭然的時候,南宮誠立刻喝道:“他不能走。”並且揮出一陣刀光,往南宮凝霜砍來。
南宮凝霜本就恨那南宮誠把蕭然害成這樣,大小姐性子頗多衝動,淚水模糊的雙眼,噴出憤怒的火焰,一把抓起長劍,《玄女功》全力發動,一劍化作三劍,迎了上去。
那南宮誠隱名埋姓的時候,也沒有閑著,自來就頗多戰鬥經驗,此番雖然受傷,卻也不是南宮凝霜不出閨房半步的大小姐所能收拾的。之前也不過是偷襲才逼得南宮誠暫時退卻,現在正麵應對,南宮誠凝霜哪是他的對手。
她手中的長劍,南宮誠就沒瞧在眼裏,腳踏“奔雷步”,手中“一體刀”,輕輕一繞,不但躲開了她的劍招,更便從側麵欺近了她身子。畢竟是自己的侄女,也不便傷她性命,倒轉手中的刀,以刀柄擊中了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