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如四處觀看一陣,對典當生意也不大明白,但她畢竟生在世家,許多珍貴精致的玩意兒見過不少,隻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竟然發現了有不少值錢的東西,甚至還有幾樣曾是在某些豪門子弟身上親眼見過的,想不到竟然也落在此處了。
這心裏不得不佩服,這福德典當行果然有些門道,明明自家的生意最大,分店有五家,分開在這撫苑之都各處繁華地帶,方便快捷,但偏偏就有人喜歡到這偏僻之處來典當購買事物。
她隱隱有些嫉妒,卻不知生意上的競爭該如何計較,又看得一陣覺得頗有些無聊,往回走之時,正巧見到蕭然為靈兒買了玉釵,又見得靈兒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便覺得氣悶煩躁,心想,你一個風塵女子竟然也配戴如此精致的飾物,當即出聲製止。
蕭然早對這個蠻橫的大小姐感到無比厭惡了,雖然南宮凝霜也頗多小姐性子,可也不似她這般讓人生厭,心下氣憤,卻懶得跟她見識,把她當透明就是了,徑自讓靈兒將玉釵戴上,好生看看。
阮馨如大步走了上來,見到夥計手中拿著購買玉釵的票據,一把搶了過來,撕得粉碎,然後對著一臉愕然的夥計道:“這玉釵多少錢,本小姐多添一倍的價錢買了。”說著,當真掏了一張100金幣的錢票,一把拍在夥計手中,“不用找了。”
她徑直將手放到靈兒跟前,臉上得意地道:“好了,這玉釵已經是我的了,給我吧。”
蕭然渾然沒想到這二小姐如此仗勢欺人,又見靈兒一臉委屈之色,士人孰不可忍,正待發作之時,卻聽那夥計將那錢票遞還了過去,笑道:“這位小姐,玉釵已經賣給這位公子了,票據雖然撕了,可已在櫃台入賬,不能再行更改,若是小姐真心喜歡,倒是可以與公子商量,已不在本店交易範圍了,十分抱歉了。”
夥計的這一番話,讓蕭然當即轉怒為笑,不去理會她,隻對還愣著的靈兒道:“快些戴上吧,它已經是你的了,不過還需小心,免得有強人惦記。”
他這麼一說,靈兒卻不敢戴上了,雙手緊握玉釵,轉到了蕭然身後,生怕阮馨如當中動手來搶,自己不會武功,隻怕還沒看清楚就會被她搶了去,到時候,然哥定然與她發生爭執。她是這城主的二小姐,整個城都是他們家的,自己與然哥不過是無身份地位的平民,如何能與這等世家相鬥。
靈兒從小就是奴婢出生,這階級觀念種植極深,雖然已離開了南宮世家,到現在還未習慣過來,自然有下等平民的思想。
而蕭然雖然是不怕,卻是身負家族使命,從小就被教導謹言慎行,昨日與鐵塔交手又知道了自身的力量還不足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對這二小姐也是多番忍讓。
哪知在這個尊武禦道的世道中,弱肉強食的思想已然崛起,越是示弱,就隻會越招來欺淩,至此二人經曆太少,自是感受不深。
阮馨如忽然被這夥計掃了老大一個麵子,心中不忿,心想自己有的是錢,難道還買不來一個玉釵不成?既然夥計推得一幹二淨了,便從懷中掏了一大把錢票,均是一百金幣一張,足有好幾十張。在她手中晃了晃,不屑地道:“這位公子,我這手上的錢換你的玉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