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矛盾複雜的心情中,嚴明度過了這個難忘的值班日。在他以後的值班歲月中,嚴明再也沒有對其他的老年人說過那句“倚老賣老”,就是害怕在被人揪住小辮子。到了後來,嚴明到了刑警隊開始帶徒弟的時候,頭一件事就是交代出警的忌諱,特別就是這句話。
轉眼間,嚴明上班也有三個多月了。剛上班的時候,嚴明騎的還是自己學生時代買的一輛棗紅色的汽油助力車,當地的老百姓俗稱“48車”,款式是彎梁的那種。剛開始的時候,嚴明覺得有的騎就不錯了,可是發現單位裏的同事騎的都是相對來說豪華多的踏板車。在家用轎車還是稀罕物的那個年代,摩托車就是每家每戶的頂級代步工具了。
單位的同事也勸嚴明買一輛好點的車,說嚴明那輛車有點老氣,年輕輕的小夥子騎著沒有朝氣。不過嚴明都不為所動,一直認為自己有的騎就好了。
派出所值班是三班倒,值一天24小時的主班,第二天下班之後處理值班時所接的案件。不值班那兩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調查案件、走訪轄區,一轉眼的功夫又到了下一個值班的日子。值班那天一大早,嚴明早早的就來到了派出所,坐到值班室的時候,嚴明還在想:今天不知道又會遇上什麼事情。
上午十一點多接近吃午飯的時候,指揮中心又派警了。這回電話裏那位女接警員有些吞吞吐吐的,隻是告訴嚴明在南大街的商務局有一起就糾紛,接著給了個電話讓嚴明記一下,隨後就掛斷了電話。嚴明吧情況跟冼所說了一下,冼所讓跟報警人聯係一下,問清情況再說。
嚴明按照號碼給對方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女的,電話裏氣急敗壞的問嚴明走到哪了?嚴明說剛接到指令,那女的就說在電話裏一兩句說不清,讓嚴明快點過去。嚴明把情況又跟冼所彙報了一下。冼所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又叫上了鬱青。接著三個人一塊去了商務局,問清了實在家屬院之後,直接去了報警人所說的地點。
南大街的商務局是一棟五層的回字形建築物,臨街的一麵是辦公的地方,剩下三麵是當時的家屬院。這棟樓屬於上世界八十年代的建築物,戶型是當時非常流行的類似大學生宿舍那種樣式的,就是獨門獨戶的戶型,和現在的單身公寓比較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年代社會治安比較好,所以門邊都有一扇窗子。那個時候商務局還不叫商務局,而是叫商業局。在那個計劃經濟的年代,商業局可是紅的發紫的單位,當時人買一些緊俏物質,那是都要托關係走後門找商業局的人批條子。不夠後來隨著改革開放,搞活市場經濟之後,商業局的地位一落千丈,進入到新千年以後,又改組為商務局,專門負責招商引資。
雖然改組了,可是這商務局卻再也不複當年的盛景了,此刻顯示出的是一幅破敗的景象,家屬院的時間顯然還停留在上個世紀,門窗多是以上世紀的木質門窗為主,偶爾一扇自己焊製的鐵門,已經算是最接近現在這個時代的物件了。此刻的家屬院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房改之後,不少原有的住戶將房子出售,現在的住戶也不知道是倒了幾手的房主了。
嚴明等人到了報警熱所說的地點時,見到四五個年輕女子圍著一個男子正吵的不可開交。嚴明等人急忙將眾人分開,然後問誰報的警並了解情況。原來這幾個年輕女子是縣裏商貿城的裏一家飯店的服務員,老板在這裏租了房子當做是員工宿舍。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正常,可是慢慢的這些個女服務員發現自己的內衣時不時的會丟失,因為丟失的內衣不是洗幹淨晾曬的那種,而是穿過以後等待清洗的,大家都以為是什麼人拿錯了,可是互相之間找也沒有找到。
因為這事難以啟齒,這些個女孩子也就一直沒有報警。可是這內衣總是丟失也不是個長法,於是服務員們就跟女老板講了這事,女老板給宿舍換了鎖,可還是擋不住內衣丟失。今天也是趕巧了,因為飯店裏改造炤台,本來不應該休息的服務員們臨時得到了一天休息的時間。本來約好了一起去逛街的,正當大家換了衣服一塊出門的時候,就看見剛才被他們圍著的男子,正站在他們宿舍門口,拿著一個女式的內褲正閉著眼睛貪婪的嗅著,同時一支手還在褲子裏不停的快速抽動著。
服務員中結過婚生過孩子的也有幾個,頓時就明白這男子在幹什麼了。立馬就上去痛罵這男子不要臉,結果那男子不為所動,隻顧著繼續自己的動作。正罵著的時候,有人認出來那條內褲是自己的,這一下就炸了鍋了。頓時服務員們將那男子圍了起來,同時也報了警。
等弄明白了原委,冼強就問那男子:“是她們說的這個情況嗎?”讓嚴明沒想到的是那男子很爽快的承認了:“是啊,都是我拿的,有什麼問題嗎?”聽見這男子親口承認偷拿了女服務員們的內衣,頓時那些個服務員就如同澆了水的熱油一般,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上去就要扇那男子的臉。冼所帶著嚴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邊分開。眼見打不成這男子了,那些女服務員們的嘴可沒閑著。眼瞅著在現場不能解決問題,冼強就讓嚴明和鬱青先把這男子帶回去,然後讓陳大海再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