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與佳肴你不稀罕,這一夜春是快活的地方。兄弟一個人自己喝著美酒,怕不是心底放不下某人,又浴火難耐。這愁苦是癡情人的愁苦啊!”錢楓道,他似乎也有些感觸,又倒了一杯酒喝下。
尹誠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手中無聊的把玩著玉製的酒杯,突然覺得這錢楓似乎也有些傷心的往事,有了一點同病相憐相惜的感觸,一口飲進了杯中的美酒,並沒有否定他。隻是讚同他說的點了點頭。
“哎,這世上多少癡情的人種下多少癡情的果。”錢楓感歎道“你可知道這一夜春新來的一位歌姬?”
尹誠搖搖頭,看著錢楓癡癡的模樣,試問道“莫不是叫人看了難忘的美人兒?”
“是也,也非也!”錢楓道“天下的美人看了都叫人難忘,隻是這.....這一位卻是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九天仙女的相貌,起舞能生花引蝶,聲似玲音而銷魂。”錢楓說這個的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自豪,好像是對外人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
“如是這樣,倒也普通。”尹誠道,確實他身邊遇到的美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比如胡美麗與程蝶衣,不過他可不敢輕易招惹這兩位美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錢楓深深的看了一眼尹誠,繼續說道“天下真正的美人兒應該這樣完美,但是她卻不一樣。可能對你而言很普通吧,可她在我的心目中卻是無人能比,隻那人群中對視的一眼,就可令我傾覆一切!可惜,可歎,可愁,非我的人,求之不得。唉!”
“錢兄弟貴為少將主的兒子,接近一個歌姬豈不簡單?”尹誠再次打量了一下錢楓道“你人也生的俊朗,莫不是她心中早已有人?”突然覺得又說的不對,如果那姑娘心底有人,豈會到這青樓一夜春?
剛想挽回的時候,錢楓打斷了他道“若是她心底有人,憑我錢楓的手段倒也好辦,隻是這一夜春..”他有點猶豫與掙紮,鄭重凝望了一眼尹誠,好像要將心中的苦悶都說出來一樣“你可知道這真正的一夜春?
“真正的一夜春?”尹誠疑惑,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了心頭,好似蒙著一層迷霧,立刻追問道“方便嗎?”
錢楓鄭重的點了點頭,四下警覺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才接著說道“這一夜春在竹木城是叫的一夜春,但在別處,一定聽過這個名號---影殿!”
影殿?影殿!
尹誠的震驚寫滿了臉上,再次帶著警惕與省視的目光壞繞了一下四周,除了有格調的金碧輝煌外,卻是發現了一些其它,這些東西就是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迷霧,如果沒有早些時候埋小鎮屍體近距離接觸黑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的,這樓房的四角各鑲嵌著一顆烏黑的珠子,珠子散發著若有如無的黑氣!
那屠了一個鎮子的紅衣青年,是影殿的人?七色地獄第一殿的影殿,在楚國的黑街有著一夜春作為基站?七色地獄的手不知不覺都已經伸的這麼深了嗎?他們到底預謀著什麼?
尹誠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他怔怔地望著已是一臉笑意的錢楓,正要尋問什麼的時候,卻被後者的一個眼神打斷了,他順著錢楓眼神的示意,扭頭向後看了一下,瞬間就印證了自己內心的一個疑問。
那屠戮了一個鎮子的紅衣青年,如今換上了一身樸實無華的衣裳,大笑著帶著那三個仆從,走上彎曲的樓梯,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處。
他不知道對方發沒發現自己,隻是這一夜春的事,和接下來的黑街大慶有沒有關聯。他隱約覺得,肯定會有的。
“少主子,殺與不殺?”高個子仆從,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有些尊敬與畏懼的看向火紅衣裳的男子。
微微一笑,卻是冰冷的,火紅衣裳男子道“別髒了一夜春,這是個快活的好地方。別傷了那敗家子錢楓,他老爹我們如今還得供著。如果可能,問一問他喜歡柳樹嗎?”
“嘿嘿,得令!”......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我也不知道太多。”錢楓端著酒杯,看著還想再問什麼的尹誠,徐徐說道“這是個快活的好地方啊!”
尹誠怎麼可能不懂錢楓的意思,但這些事,也是多想多問無益的,反倒不如到時候,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好了。況且他也在黑街待不了幾天了,想到這裏,他倒有些釋然了。如錢楓所說,這裏是個快活的好地方,便就問道“那歌姬真有你說的那般美麗?不得一見我是不信,反倒是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嘿!你還別不信,等一下隻怕你眼珠子要跳出眼眶!”錢楓嘿嘿笑著道“除了我別人還真就隻知道她的藝名叫落仙,我可是知道她姓名叫--古琴的。當然了,我們兩個現在是兄弟,告訴你也無妨!”
一陣悠揚的琴聲幽幽的從四麵八方傳來,全場突然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夾雜著男人們特有的沉重呼吸聲。錢楓笑得更加得意,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癡情的向往,定定的凝視著二樓,小聲道“她來了,你真有福氣!”
尹誠輕笑了一下,再美如程蝶衣那樣的人兒我都見過,也受的起她的引誘,我就不信這一夜春的“落仙”比得了,海域的程蝶衣!他傾聽著悠揚的琴聲,凝神看向二樓逐漸清晰的倩影!
當落仙兒蒙著輕紗從圍布後麵出來的時候,全場人的呼吸都越發的沉重,那變幻著的彩光,悠揚婉轉的琴聲,隻一眼,尹誠就驚住了!並不是屈服於她輕紗下,朦朧卻絕世的美麗,也不是受著那玲瓏有致的軀體,更不是因為她開口那宛若鈴音而充滿嫵媚的聲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