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絲履,勾絲了……”
這句話,帶著哭腔,哀怨無比,玉指直指胡校尉,惱恨地道:“胡校尉,你知道不知道這對絲履是瑀王殿下剛送給我梨花台的開張賀禮之一,你竟然毀了他的心意!你該當何罪!”
胡校尉一聽,驚愕地看著此人足上絲履,是不是瑀王送的,看不出來,但是一看也知道是極品之物。
他嚇得“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臉色慘白,趕緊揮手讓手下把那四排路障拿遠一點,他就湊到了快哭了的“神仙姐姐”麵前,拱手道:
“誤會誤會,都是一場誤會,蘇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卑職也去梨花台捧場的份兒上,千萬饒卑職一次……”
“蘇爺?”千夜沒想到,眼前的“長辮子姐姐”竟然是個男人。
男人,如此嫵媚的男人……讓女人都自慚形穢。
聽到她的聲音,那“長辮子姐姐”才回過頭,對她嫣然一笑,這一笑,千嬌百媚。
“嚇到沈妹妹,是在下魯莽了。忘了介紹自己,在下蘇離殤。”
仔細一聽,確實是男聲。
千夜心裏審視自己,覺得景公子果然沒有冤枉她,還好現在她已經被調教的很有女人味,麵對這樣的男子,她還不至於太慚愧。
她也淡淡一笑,對這位“蘇爺”頷首:“蘇公子一表人才,想不到聲音也很好聽……”
蘇離殤朗聲笑道:
“沈姑娘說話才好聽,說的我呀,心裏都開花了。沈大人有這般傾國傾城、蕙質蘭心的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呀……時辰可不早了,既然胡校尉說都是誤會,那你們還不趕緊進城?別耽擱了沈姑娘的好時辰。”
沈梅清巴不得趕緊走,便拱手向蘇離殤虛道了謝,催促珮兒扶千夜登上馬車。
胡校尉說的誤會本是絲履一事,可是蘇離殤卻糊弄了過去,他又不敢碰這位爺,更不敢惹瑀王那尊瘟神,隻好忍氣吞聲,讓沈梅清帶著千夜過了關卡。
千夜坐在馬車上,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探出頭來,對關卡那邊白馬上的蘇離殤喊道:
“蘇兄,我欠你一雙絲履,以後定當報答,後會有期!”
蘇離殤淡淡一笑,衝她擺了擺手,不知是告別,還是拒絕。
同坐車裏的沈梅清一聽,急忙把千夜從車窗外拉回來。
“什麼後會有期,千兒,以後萬萬不要再見此人。你可知他是什麼人……”
沈梅清對蘇離殤所表現出來的不屑和緊張,讓千夜有些不以為然。
“什麼人?”千夜笑道,“梨花台,顧名思義是個聽曲賞樂的地方,蘇公子應該是那裏的老板。他對素不相識的人也能出手相助,這樣的才貌和義氣,若有機會,結識一下又何妨呢?”
“不不……”沈梅清急忙搖頭,“他的身份可不止如此。蘇姓在我龍鉞朝雖算大姓,並不奇怪,可他卻是北燕人……”
此言一出,千夜頓時明白了沈梅清的懼怕是為什麼。
昔年五國鼎立,龍鉞皇朝地大物博、兵強馬壯,逐漸吞並五國中的三個鄰國,現在,除了幾乎一統天下的龍鉞皇朝之外,尚餘一個偏安北方的北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