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上,沈晚楓和宇文慧的私語和計劃,千夜並不知道。
此刻她和紅蕊腳步輕鬆,慢慢散步回辰月居,因路上並沒有什麼人,所以十分自在,摘了一些花朵,打算回去給樸素的房間裏添幾分沁人的秋意。
紅蕊想起昨晚顧念來過,卻不知道她來幹什麼,於是好奇問了起來。
想到顧念,千夜就有點提不起興致來,於是放下了手裏的花,坐在一旁的草叢裏,扯了一根草,把甜甜的草根放在嘴裏咬著,一仰就躺倒在草叢裏。
“那個顧念啊……不足掛齒,不提也罷。”
紅蕊見千夜竟然這麼失態,急忙勸道:“主子,這是宮裏……你可千萬不能如此恣意躺下,被人看見,傳出去就糟了……”
千夜不悅地推開紅蕊的手:“哎呀,這裏花樹環繞,誰能看得見,自從進了宮天天端著淑女的架子,我累啊。”
當年在戰場上睡幹草堆,那是不得已,可現在身下的青草涼涼的,軟軟的,青澀的芳香,讓人心醉,比床舒服,她躺下就不想起來了。
尤其是看見紅蕊急了,她更是開心,越發賴著不肯動。
誰讓紅蕊剛才坑她呢?該她著急。
紅蕊無奈,隻好站起來,東看看西看看,為千夜放哨。
“主子,顧念得罪你,昨天應該是來道歉的吧?”
千夜閉著眼睛,點點頭:“嗯,算是吧。”
“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紅蕊不懂,難道顧念連道歉都不說明白?
千夜道:“就是……看起來像是道歉,但真正的目的,並不簡單。”
紅蕊一聽,更緊張了:“她想幹什麼?又耍花樣了嗎?”
千夜咬了咬嘴裏的草根,覺得微苦,吐掉了,道:“她說她對付我,都是宇文慧指使……”
說著,就把昨天顧念的話大致說了一遍,當然也沒有漏掉顧念喝茶灑了一手的那件事。
紅蕊聽著,眼珠咕嚕嚕直轉,思來想去,忍不住說道:“她說的若是真話,就不會緊張;不緊張,何至於喝茶還灑了一手呢?經常彈琴寫字的人,手都是很穩的呀。”
聽紅蕊也發覺了其中的矛盾之處,千夜眯著眼睛一笑:
“是啊,她說是宇文慧要對付我,那我就該對宇文慧懷恨在心、報複宇文慧。”
“可我們就算懷疑,也不可能去向宇文慧求證啊……”紅蕊為難起來。
千夜輕輕歎了一聲:“求證?傻子才會因為顧念一句胡扯去求證呢。她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紅蕊更是不明白千夜的心思:“為什麼?真和假,至少各有一半的可能吧。”
千夜一下坐了起來,無奈地看了一眼紅蕊:
“紅蕊,你想一想,假如你是別人的侍女……就拿沈晚楓和宇文慧來說把,這一次你犯了事,馬上就要連累主子,結果會怎麼樣?”
紅蕊一聽,想起千夜對她的情義,眼裏就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