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上送什麼壽禮,本是哀家的事。今天倒是奇了,不但慧妃主動給哀家出謀劃策,連皇帝你都要替哀家拿主意?莫非都怕哀家老糊塗,不懂得禮數麼?”
說著,太後目光冷冷掃過前麵的南宮燮和皇後、太子等人,十分不悅。
皇後一見太後不高興了,暗暗給慧妃遞了個眼色,慧妃訝然片刻,才會意,忙跪下請罪:“太後恕罪,是臣妾不懂事,亂出主意……”
太後沒有看慧妃,隻是看著南宮燮。
南宮燮也望著太後,沒有絲毫收回剛才話的意思:“母後切莫動氣,兒子讚同沈司藥獻舞,自有道理。”
太後見南宮燮說得理直氣壯,看起來,目的不僅僅是因為想看千夜跳舞。
她略冷靜了一下,說道:“好,哀家便聽聽你的道理。”
南宮燮沒有回頭,就對身後的皇後說道:“皇後、太子請安已畢,就回宮吧,朕有些話要跟太後好好聊聊。”
玄烈一聽,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千夜,但皇帝有命,他也隻好和皇後等人一起告退。
這時,太後也摒退了其他宮人,唯有玉大人和千夜在旁。
“坐下說吧,這裏已沒有外人。”太後對南宮燮道。
南宮燮坐在太後身旁的椅子上,撩平衣裾,抬頭看了一眼千夜。
千夜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太後一旁,感覺到南宮燮在看她,將頭垂得更低。
太後見千夜果然恪守本分,剛才的氣,也消了不少,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南宮燮這麼多天沒見到千夜,今日一見,她佛裝一襲,難掩婀娜身段,不施脂粉,更顯冰肌玉膚,他無比心動,並不介意她的躲避和冷淡,能和她離得這麼近,他心裏反倒還挺舒服。
“母後,朕之所以支持慧妃的說法,是因為今年太皇太後的壽宴,與往年不同。”他對太後說道,“因為北燕派出的朝貢使團已經出發,將於太皇太後壽宴前夕抵達帝都,並參加壽宴。”
北燕使團?
千夜聽了,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她也曾隨父親在北燕邊境駐紮,並且和北燕國邊軍時常發生小規模的衝突,因此一聽見北燕,不認為是友邦,倒覺得是敵人,不由上心了幾分。
“北燕使團?”
想不到太後也甚是驚訝,重複了一句,意思倒像是說,北燕今年怎麼想起派使團來?
南宮燮道:“是的,今年兩國邊關百姓多次衝突,都沒有和平解決,邊境關係十分緊張。所以北燕皇帝蘇徹特遣使團前來朝貢。因太皇太後是北燕公主的緣故,特地安排在壽宴期間到達,順便賀壽。”
之所以說太皇太後的壽宴,今年別有不同,正是因為將會有北燕使團參加。
可是千夜聽了卻不明白,這跟她跳不跳舞又有什麼關係?宮裏養了那麼多的舞姬,難道關鍵時刻反倒要讓她這個司藥女官頂上?
太皇太後想了想,卻猜到了南宮燮的意思。
她轉頭看了千夜一眼,不由點點頭:“論容貌和舞技,千夜憑借著殿選時那一曲鼓上舞,儼然已經揚名,即便說她是後宮第一美女、第一舞後,都不為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