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將腰帶小心收好,不知道那個打爛了的桌子要怎麼處理,才會不被發現。
“嘁,發現了如何?南宮燮那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還沒本事找到我。莫說砸爛了供桌,就算挖他家祖墳,他又能奈我何?”
說到這裏,鍾神秀忽然想揉一揉鼻子,卻發現戴著麵具,隻好背過身去,把手伸進麵具裏。
“師父,你幹什麼呢?”千夜伸長脖子看著他。
“撓癢癢!”鍾神秀沒好氣地道。
千夜見嚴厲的師父竟然也會撓癢癢,偷偷一笑,看著他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覺得,師父肯定是個帥哥,或者,老帥哥。
“師父,你為什麼這樣罵南宮燮啊?難道你們之間曾有過節?”
鍾神秀揉完了鼻子,回過身來似乎又繃起了臉:“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千夜不服氣:“師父,我可馬上就十七歲了,還是小孩子嗎?師父進宮住在祭塔裏這麼多天,白天忍饑挨餓,晚上沒有熱被窩睡,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千夜或許能幫忙呢……”
鍾神秀急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可別給我搗亂了,看看你如今,身份丟了,選秀落選,從二品郡主變成六品女官,被南宮家的男人弄得是焦頭爛額的,還有精力幫我?”
千夜本來還沒有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這麼淒慘,可是鍾神秀一說,她聽得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師父,我哪有那麼慘呀!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人,這樣說你徒弟……”
鍾神秀見千夜哭喪著臉,頓時閉了嘴,靜靜看著千夜,見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才又說道:
“好吧,算師父多嘴了。不過你再不開始籌謀找回身份的事,隻怕那個琴瑟,孩子都要生一打了。”
千夜聽了這個,更是崩潰:“我知道了知道了,隻要我跳好北燕舞蹈,在朝會上立下大功,到時候不管怎樣,我都要麵聖,把事情說清楚!琴瑟囂張不了多久的!”
鍾神秀想了想,覺得朝會之後確實是一個好時機,到時候千夜剛立了功,舉國揚名,就算她和沈梅清有欺君之罪,但也是因為被人冒名頂替在先,太後和那些言官必定會保千夜的。這就算是將功抵過。
憑南宮燮那個好大喜功、又好色的脾氣,多半也不會降罪給千夜,頂多讓沈梅清官職再降一降。
“嗯,你心裏有數就好。既然你凡事都有數,那今天來找為師,所為何事?”
千夜這才想起自己可是來求師父指點迷津的,拉著師父,坐在了長案邊的蒲團上,說道:“徒兒這兩天有幾個疑問,想問問師父該怎麼辦。”
“嗯,一一道來。”鍾神秀閉目養神,讓千夜說下去。
“師父,你可知道五皇子南宮景旭被害的事?”千夜問道。
一聽這個名字,鍾神秀的眼睛忽然睜開,身子一僵。
“問這件事幹什麼?”
千夜覺得師父反應有點大,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