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臨咬著牙,看著千夜:“是麼?千夜,我要你親口說。”
千夜頭大:“師父,你不要鬧了……”
鍾神秀見千夜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個受了傷的小白兔一樣無辜,也覺得自己似乎開玩笑過了頭。
他透過麵具撓了撓眼皮,隻好說道:“好吧,徒兒不想讓小子心痛,那師父就饒了他。”說著,就放開了千夜。
千夜跑到璟臨身旁,看他也沒有受傷,輕聲問道:“璟臨,你是怎麼回事?”
璟臨冷冷看著鍾神秀:“他到底是誰?上次你從祭塔頂層掉下來,我要上來查看,你故意擋著不讓。今天,又跟他在這裏見麵,他還對你這樣……這樣……不檢點!”
為了千夜的麵子,璟臨不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可在他看來,這個可惡的鍾神秀當著他的麵還對千夜“上下其手”,那背著他,說不定都不隻是不檢點那麼簡單了!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千夜這才明白,原來璟臨是吃醋。
她側著頭看著璟臨,笑了起來:“這是我師父啊,王府刺殺那一晚,就是他救了我的命,傳授我醫書,也是他把我送進洗髓池的……這麼說來,我的血救了你,也就是我師父救了你……”
“他?”沒等千夜說完,璟臨眸光一亮,看著那鍾神秀,上下打量。
怪不得千夜墜崖,會橫著飛進水簾洞中,還剛好落在洗髓池上,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人能用氣旋將一個人從瀑布外麵吸進洞中,內力之深厚,讓人咋舌。
他不但知道這個溶洞,而且還知道洗髓池,甚至,他把千夜放在洗髓池上,讓千夜的血融化了洗髓池的冰麵,救了璟臨的命。
當時璟臨就覺得這肯定不是巧合,此時聽了千夜的話,他心裏靈光一現,脫口問道:“你就是那個牛鼻子道士?”
鍾神秀聽了,淡淡一笑:“不,你說錯了,應該說:前輩,你就是那個救了我性命的神仙?這才有禮貌嘛。”
說著,他聳聳肩膀,又道:“不過也不能怪你,你們南宮家的人自詡是帝王之家、真龍血脈,目中無人、沒有修養也很正常。”
千夜訝然看著師父,鼓著腮幫子,瞪大眼睛,暗示師父不要總這麼毒舌,不然她夾在中間豈不是難做?
鍾神秀笑了笑,閉緊了嘴巴。
璟臨氣悶得想吐血,為什麼救他的和調戲他女人的都是這個牛鼻子道士!
但是命是人家救的,他就是再吃醋,這恩,總是要報的。
他咬了咬牙,當即收起軟劍於腰帶之中,一撩衣袍,單膝跪地,抱拳道:“南宮璟臨,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千夜還沒見過那麼高傲的璟臨會給人下跪,雖然隻是單膝,但對他而言,已經是紆尊降貴,是大禮。
鍾神秀卻蔑視地掃了璟臨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你這一拜,貧道倒是真受得起,論起輩分,我還是你師伯呢!”
千夜一聽,驚訝得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師父成了璟臨的師伯?如果是師伯和師侄,他們怎麼又會不認識對方,還大打出手?
鍾神秀對璟臨虛一抬手,一股氣勁就托著璟臨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