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柔一想,也是,荷花池裏經常有人進去清除蓮藕,好像是沒有那麼深。
她這才緩過神來,想起剛才千夜的言行舉止,才明白千夜原來是故意激蘇克對她出手,好教訓教訓他。剛才她因為擔心千夜受傷,擔心蘇克出事,竟沒想到。
雖然不知道蘇克是怎麼得罪了千夜,但是想他不在宴會上飲酒,卻跟著千夜跑到這僻靜之處,肯定不會安什麼好心。
想到這兒,槿柔對這個蘇克也實在是同情不起來了,看見附近的侍衛被驚動而趕來救人,她便拉住千夜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回淩雲台去了。
那蘇克被人從滿是淤泥的池塘裏撈出來,整個人就像個泥人一般,渾身都包著厚厚的淤泥,連臉都看不見了。
他張口就罵,可嘴巴裏噴出許多黑泥,沒人能聽清他罵的是什麼。
千夜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一笑,罵道:“活該!這次算是給你一點教訓!”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北燕玄王為何對沈司藥動手?”槿柔好奇地問。
千夜便將那蘇克在剛才的輕薄言語和他對龍鉞國的藐視告訴了槿柔。
槿柔聽了,握緊了拳頭道:“這些年父皇不問政務,太子又主張和平邦交,以至於兵力削弱、邊關不靖,倒讓北燕囂張至此。”
這蘇克被千夜整治,在朝會上丟這麼大個人,也是咎由自取。
千夜聳了聳肩:“想那些太遠,我們現在隻管好好比賽就是。蘇克一會兒肯定會向皇上告我的狀,我還要回去自辯一番,好不麻煩。”
“怕什麼,有我啊!”槿柔笑道。
二人一路上商議著麵對南宮燮的問話該如何辯解,很快就回到了淩雲台。
她們倒是一直沒有注意到,在蘇克落水時,荷花池不遠處的假山後麵,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禦前帶刀侍衛淩傲雪。
原來,當時蘇克緊跟著千夜和槿柔走下淩雲台,南宮燮就覺得有些不放心這個好色之徒,便讓淩傲雪暗中跟隨,若有什麼事,及時為千夜她們解圍。
所以蘇克那番囂張的言辭,淩傲雪也一個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而千夜激將蘇克對她揮刀相向,給他教訓的情景,她也看在眼裏。
當時淩傲雪覺得奇怪,千夜對付蘇克的招數雖然狠辣,但是攻擊的目標卻是他手裏的匕首。
後來趁千夜反複打量匕首的時候,淩傲雪才看清,那匕首上有不少被鎖鏈造成的傷痕。
等蘇克被人撈上來,確認沒有什麼大礙,淩傲雪便立刻返回淩雲台,把事情如實向南宮燮稟報了一番。
南宮燮聽了,難以置信地問:“看清了,那真是鎖鏈造成的新傷痕?”
淩傲雪鄭重地點了點頭。
南宮燮的心都跳快了些,緊緊握著酒杯,心潮起伏。
如果千夜的兵器真的能和北燕利器抗衡,那就意味著,龍鉞國兵器鑄造有了希望!
南宮燮真想立刻問問千夜,那鎖鏈究竟是哪一個大師所鑄造。
對比這件事,千夜使詐把蘇克打下荷花池的事,南宮燮根本就不在意,更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