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坐著一名有些瘦弱的老太太,在燭光的映襯下,滿臉的褶皺讓她顯得異常蒼老。在我走進來的時候,老太太卻出乎意料餓從床上跳了下來,用和身體狀況不相符的速度瞬間來到我的麵前,一把就抓住了我拿著梳子的手。
老太太目光灼灼的看著我,蒼老的臉頰上卻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並沒有說話,隻是在看了我兩眼之後就將目光投向了梳子,眼中銳利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我內心不禁變得有些八卦,難道說麵前這個老太太和無忌道長還有一腿?
我將梳子遞給老太太,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
老太天鬆開了我,在秦柔的攙扶下拿著梳子回到了床榻邊,像是捧著珍貴的寶物一樣,不斷的撫摸著手裏的梳子。過了好久,才慢慢將梳子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歎息道:“三年了,這人情也是時候還了。說吧,你們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心頭一喜,趕緊上前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一張嘴才意識到我似乎並不是很清楚具體要問什麼,隻能將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秦柔的身上。
秦柔一改先前的驕傲,此時的她更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屈膝蹲在了老太太的身邊,一邊幫老太天捏著腿一邊問道:“師父,您能給我們講講三年前的故事嗎。我們很想知道您為什麼突然就不做仵作了。”
老太太的麵色一變,好半天才回過神道:“唉,這事兒我本不打算提起了,但是你既然問起來了,那我就給你們說說吧。”
老太太漢文名字叫做春香,出身於少數民族,後來由於政策的改革,舉族遷移來到了香山市紮根。她年輕的時候香山市還算不上繁華,很多規矩還都停留在舊社會,包括喪葬文化依然秉承著對先人的敬畏,用著土葬的禮儀。
那時候生活條件一般,迫於生計的春香最終選擇了仵作這個聽起來和她性別有些格格不入的行當。可別看春香是個女人,但是一身的本事卻是實打實祖傳下來的,在她眼裏屍體就是一個會說話的活人,她不但能根據屍體分析出很多東西,還有著一手剔肉取骨的絕技。
我聽到這裏,可以讓老太太著重講了一下。
老太太說道:“在那個年代不像現在醫學科技這麼發達,那時候誰家要是有親戚暴斃,多數都會找仵作給死者驗驗屍體。我從小跟著父親學習有關仵作的東西,對於這些自然是輕車熟路,其中最拿手的就是剔骨取肉。這手藝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出了天賦和汗水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看中人的膽量。別看我是個女人,但是這一方麵一般的男人還真沒辦法我跟比膽量。這膽量一直持續了好多年,直到三年前,一件事情的發生讓我萌生了金盆洗手的想法。”
“三年前,我正在家裏做家務,在半夜的時候一個男人找上了門,他是我一個老熟人,算起來還是我半個徒弟,我年紀大了之後曾經找過幾個心靈手巧的人想要傳承下自己的手藝,結果到頭來也就他算是堅持了下來。我很奇怪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因為我能教給他的都已經教了,可誰知道他見麵就給我跪了下來,說是讓我救救他的孩子。我當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心一軟就答應了下來,大半夜跟著他就去了他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