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恒等人剛剛出城,毛成的家中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身穿黑衣,手握長刀,站在毛成的身後。毛成此刻已是個不會武功的老郎中而已,可是讓那人驚訝的是,眼前這個老人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連害怕都沒有,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繼續抽著他的旱煙,毛成其實知道身後的人,可是他卻遠遠望著一個方向,他小時候家的方向,不多時他笑了,笑的像孩子一般天真。身後的人躍起,一刀劈下,毛成似乎看見他的父母,他的師傅,他的師兄,和他的愛人。一股熱血噴出,毛成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右手卻依然拿著他的那個破舊的煙杆,倒在了血泊中。那黑衣人一刀將毛成劈成兩半,習武的人都知道中需要多大力道,多精準的判斷,從什麼地方下刀才能將人整齊的劈成兩半。
風,帶著血腥味吹向空中,吳世顏此刻手握長劍,他沒走多遠又遇見了一個使銀鉤的年輕人,那人的銀鉤很怪,因為一般的銀鉤很短,他的卻很長,而且兩麵都有鉤。吳世顏沒有多說話,他知道沒有時間糾纏,所以從遇見這人開始就攻擊,此刻劍在手,劍在顫抖,那人也在顫抖,因為他剛剛接了吳世顏一招,手中的銀鉤差點拿不住。他穩了穩身形,手中的銀鉤由上至下劈出,吳世顏輕輕的將手中的劍一抬接住了銀鉤。用力一拉,那人從半空跌站在地,退了兩步,他的眼中有些驚訝,因為他的銀鉤此刻被吳世顏的劍死死黏住,無論怎麼用力都抽不回來。吳世顏一個跨步,推著那人退了很遠,大喊一聲:“無情之劍!”黏住銀鉤的長劍竟已極快的速度順著那人的手臂滑去,吳世顏本人一個空踏,跳落在此人的身後,這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隻覺一股強大的殺氣朝著自己的心口而來,他本能的抬起左手想抓住劍尖,他大意了,低估了悲傷劍的威力。劍尖從他的掌心穿出,又穿過他的心髒,飛出。身後的吳世顏一把接住滿帶鮮血的劍,頭也不回的遁去,瞬間就隻留下了一排排殘影。那人的屍體就這樣站著,眼中還殘留著死亡的恐懼和不可思議。玉嬌兒趕到,看見這人時,輕輕的搖了搖頭,從他的身邊遁去,身形太快所帶起的勁風劃過,這人才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心口處的鮮血像一條紅線一樣噴出,手中的銀鉤鏘的一聲落在地上。此刻的吳世顏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嚴重,因為一路上遇見的殺手一個比一個厲害,他卻不知疲憊,戰意濃厚。這就是一把劍,遇見的人越強越興奮的劍。他也知道此刻不能糾纏,這些人就是為了拖延自己而來,想必冷恒他們一定有大麻煩,否則對方也不會這麼不惜一切代價的拖住自己,此刻冷恒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冷家莊,盧俊和趙家三姐妹依然收到了暗影盟傳來的消息,他們也急衝衝的拿起自己的武器離開了,冷家莊此刻隻有天山四傑和暗影盟的八個堂主留守。事情越來越怪異,到底是為什麼讓這麼多高手埋伏在路上,不惜殺害過往的行人?洛陽城中突然出現了幾批黑衣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可是不難看出他們的目的地是南方,因為雖然走的是不同的路線,可是當他們走出洛陽城就遭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比如走水路的,船會突然失去方向,連最有經驗的船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走陸路的,遭到了多股高手的狙殺,一路拚搏之下才得以脫身,可是沒走幾步又會出現第二批,好不容易辦妥了,卻又出現了陷阱,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從洛陽城出來十多隊人馬,都遭到不同的襲擊,而且對方打完就走,也不和他們拚命。此時已經了兩隊人死了,連屍骨都找不到,這些人顯然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可是現在卻艱難的朝著南方趕去,每走一步都會付出血的代價。
十一月十七中午,冷恒等人走在陡峭的大路上,入川的道路一直都很陡峭,兩邊都是巍峨的懸崖,深不見底,隻看見漫山的霧氣。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因為這是管道,以前來的時候都會有本地人在道路上行走,雖說人不多,卻從來沒有中斷過,可是現在路上卻連一隻螞蟻都不見。所以他們走得很快。然而此時在離他們不遠的山崖上站著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手提細劍的凝望著路下的冷恒幾人。赫然就是和玉嬌兒交手,血洗少林寺的怪人。冷恒和葉知秋同時停下腳步道:“站住,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