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儀咬咬牙道:“劍已經遺失了,至於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姐,我不稀罕。”
那瘦高個子站起來道:“不要以為劍不在,我們就拿你沒辦法。”聲如洪鍾,脾氣暴躁。
陳心儀狠狠的瞪著他道:“要是我爹還在的話,你們還敢這樣,我爹終有一天回來將你們碎屍萬段。”
那矮子麵帶笑意:“小姐,你爹已經失蹤幾年了,恐怕早就死在外麵了,隻要你交出你劍,我保證你還是我們的大小姐。”
“想要得到劍,你做夢。”陳心儀此刻就像一隻發狠的母貓,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這幾天我們沒有虧待你吧,小姐,你交出劍吧,我們也不想你吃苦。”一個如蛇一般妖豔的女人扭動著細腰從座位上站起來。
“是沒虧待我,隻不過是想騙我的劍。”陳心儀沒有看她,將頭扭到一邊。
“來人,將這不識抬舉的臭丫頭押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們的吩咐不準她踏出房門一步。”那瘦高個子怒吼著,顯然他還不想對陳心儀動粗,他了解她。
深鎖的眉頭下,一雙明亮鋒利的眼睛正在盯著一把劍,一把很怪的劍。吳世顏心裏很猶豫,這把劍不是他的,他當然不會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同意下拆開,他靜靜的思索著。從遇見陳心儀開始到她將劍交給自己,臨走時說的話。暗影盟的總堂,桌案上有很多孔,吳世顏拿起筆寫了幾個字之後,將紙條卷起,從小孔中投了下去。紙條順著一個個通道滑到了暗影盟總堂的地下,地下有很多黑衣人,紙條到了他們的手中,瞬間就有幾十隻鴿子從一個暗窗中飛起,飛向很多不同的對方。分散在邊陲很多小鎮的暗影盟成員很快就收到了信鴿的傳信,幾百人紛紛出走塞外。黃昏,一個美麗的黃昏,吳世顏還在暗影盟的總堂裏等待著,等待著消息。中間的一個小孔中終於有一張紙條遞了上來,吳世顏看了以後,笑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才剛剛露頭,吳世顏就辭別了冷恒,拿著那把漂亮的劍,出了杭州城。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兒,也沒有人會問。冷家莊裏的冷恒卻笑了,他笑著對盧俊幾人說:“我們很快就會多一個弟妹了。”孫莎莎笑著道:“顏弟要去哪兒?”冷恒卻笑嘻嘻的沒有回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戈壁,要命的戈壁,地下被太陽烤的冒起了白煙,那該死的迷宮還是那樣要命。幾天之後,邊陲小鎮上來了一個殘疾的白衣少年,他坐在輪椅上看著前方的道路。他在等,等太陽落下。任何在這麼燒人的太陽下冒然走進如烙鐵一樣燙的戈壁中,一定是很不舒服的,沒有人喜歡喜歡不舒服。太陽本是和藹,此刻在吳世顏眼中卻那麼要命,他可以在這種天氣下穿過迷宮,可是他寧願等,因為沒有人喜歡受罪。比蛋黃還要黃的太陽終於有些幸災樂禍的落下,吳世顏的身邊有四個白衣人,也是四個啞巴。一股灼熱的夕風吹來,帶起細細的黃沙,吳世顏終於知道為什麼小鎮上的人都帶著裹布,將自己的臉部擋住,這沙打在臉上有些生疼。如果一個人在風中停留一個時辰,恐怕就會被黃沙掩埋。吳世顏抖了抖身上的細沙,滑動著輪椅,而天山四傑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又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平時都藏在那裏,吳世顏也不知道,隻是四人隨時都會出現,又隨時都會消失。小鎮中唯一的客棧中,掌櫃的束手站在吳世顏的身後,而吳世顏看著手中的地圖,有些出神。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吳世顏這才發現身後還有個人,於是他和藹的道:“你下去吧,不要忘記我吩咐你的事。”那掌櫃的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一個很漂亮的放間,窗台上有很多花,很香,連屋中都是香的。任誰一看都能看出這是女孩子的閨房,陳心儀憂鬱的坐在窗前,看著天空發呆。幾天以來她都沒吃多少東西,不是她想折磨自己,而是沒有吃的。那些人似乎想用這種方法逼她就範,她卻強忍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其中就有挨餓。她瘦了,可是她的雙眼依然堅定,她知道她不能說,她怕害了替自己保管劍的那人,她也知道如果她說出了劍的去向,恐怕連少的可憐的東西都沒得吃。山頂上,猶如仙境一般,濃霧環繞著整個山頂,陽光透過霧的縫隙擠了進來,陳心儀歎了口氣,享受著有些溫暖的陽光。回憶著父親還在時經常陪自己看夕陽的場景,她的眼角濕潤了。天,黑了,黑的讓人壓抑,黑的讓她看不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