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戶,陳心儀終於醒來了。吳世顏就在她的身旁,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問自己為什麼會在客棧中,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麼了。她沒有問,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得多,很多時候自欺欺人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她伸了伸懶腰,柔聲道:“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找到父親了,隻是最後他好像又死了?對嗎?”
吳世顏輕輕的道:“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是啊,我們回家吧!”
“回家?”
“嗯,回你杭州的家啊。”陳心儀帶著笑臉說完這句話,吳世顏轉過身道:“好。”他不敢麵對陳心儀,他怕他的眼淚會滑落。
孟家大宅,冷恒他們還在孟家,他們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天了,孟涵涵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一個出嫁的女人,當然不能長期住在父母家,她自己有家,隻是家裏已經沒有往日的滿足。但是那始終是家,一個有著溫馨回憶的家。她已打算回家,今天就走。作為子女要走,自然要陪自己的父母好好聚聚。這段時間,孟涵涵的雙親已經深深喜歡上了冷恒他們,有些不舍。備好酒席為冷恒他們踐行,酒桌上是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孟父道:“今天你們要走了,老人家還真有些舍不得。”一個老父當然不會舍得自己的兒女走,隻是很多時候很多事都由不得我們。
冷淩風道:“爺爺,你放心,紫嫣就交給我了。”
“好,等你長大回來看看我們。”顯然他們已經把冷淩風當成了自己的孫子。
“伯父,你以前是為官的嗎?”
“是啊,隻不過前幾年我覺得我老了,也該退隱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孟父的臉色顯然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種擔心,他不願意深談,冷恒他們自然也不好深問。
“想必爺爺一定是大官。”兩個孩子吃得很香。
“吏部尚書。”孟父也回了一句,兩個孩子當然不知道這官有多大,冷恒卻知道。
冷恒道:“官場黑暗,伯父莫非也看透了這一點。”
孟父卻深深的道:“是啊。”他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再去想。
午後,烈日當空,孟涵涵終於帶著不舍和冷恒他們一起上路,踏上了回家的路。兩個老人家就這樣看著他們離去,直到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傍晚,孟父和孟母在房間中,孟父惆悵的看著黃昏,孟母輕輕的道:“老頭子,當年你退隱之事到底是怎麼樣?”孟父搖了搖頭道:“過去就算了。”
孟母卻道:“本來我也不想問,隻是今天偶然之間提起此事,你的表情有些不妥。”
“現在離十四年隻有幾個月了,恐怕我也該是深埋黃土之下的時候了。”
孟母被他的這句話嚇壞了,她有些著急的道:“難道說你發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回答,孟父隻是苦笑搖頭。深夜,當所有人都沉睡在睡夢中的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孟家大宅的屋頂。暗影盟的人立時發現了此人,那黑影似乎也發現了黑暗中有幾個人警惕的窺視他。他一個閃身,居然消失在了夜色中。暗影盟的幾人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其中的一人低頭對另外一個人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轉身回走,很快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半盞茶的時間不到,那黑影出現了暗影盟的幾人的身後,他們驚訝,他們沒想到對方到了自己身後,自己才有所察覺。就注定了他們幾人會死,幾人感覺到那黑影之時,瞬時抽出武器,武器剛剛在手,幾人同時覺得咽喉一涼,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人的生命脆弱的讓活著的人無法想象。葉知秋當年派出保護孟家大宅的幾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於那黑影的刀下,那黑影居然又消失在了黑夜中。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孟家大宅的前院,一個血腥的殺意充滿孟家的每一個角落。此時的冷恒幾人已經馬上到達杭州,一個黑影追了上來,臉色蒼白,那是體力透支的表現。他已快昏倒,隻是一直用一股意誌撐著,他終於追上了冷恒幾人,斷斷續續的道:“孟家大宅出事了。”說完居然昏死過去,冷恒立時回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孟涵涵和孫莎莎沒有武功,當然隻有騎馬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