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曼珠搖頭,歎息。她看著冷淩風道:“你是‘楓葉殺手’冷恒嗎?”
“不是。”冷淩風搖搖頭,隻不過他的眼中卻立刻充滿了尊敬。
“那你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想和仇人做朋友的人。”
“你們到底有何仇恨?”
“你想知道?”
“嗯。”
“可是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端木曼珠閉上了嘴,冷淩風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他似乎不怎麼喜歡端木曼珠。端木曼珠和將錢毅扶到床上睡下之後,轉過身,發現冷淩風已經走了。走的悄無聲息,端木曼珠看著敞開的大門,她實在不能想象冷淩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大雨過後,空氣是清新的,連泥土也散發出香味。高空中掛著一輪刺目的太陽,它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將水分蒸發,為下一次的暴風雨做準備一般。錢毅醒了,他從未睡到這個時辰,他自己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能睡。端木曼珠輕輕推開門,端著一盆熱水,看著錢毅醒來,她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錢毅看著她走路有些異樣,小腿上還有血跡,看著她蒼白的臉,發抖的雙手,他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沒事。”端木曼珠放下熱水,緩緩的了坐下。
錢毅卻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麵對錢毅的追問,端木曼珠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帶著哽咽將昨天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錢毅聽著,卻沒有多說一句話,他閉著眼,似在思考,似在掙紮。他的刀依然在他的手中,就算昨晚他的很死,他的手也沒有鬆開刀。他站起身,看著遠方,還是那種永遠不會改變的目光,他沉默了一下之後才道:“你在客棧等我。”
端木曼珠卻著急的問:“你要去哪裏?”
“去找一個人。”
“你會回來嗎?”
“為什麼這樣問?”
“我怕你扔下我。”
錢毅握刀的手更緊了,他繼續道:“我們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我不回來,你依然能過的很好,隻要不回到你以前呆的地方,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很好的歸宿。”
端木曼珠沒有說話,她低著頭,咬著牙,她實在找不到什麼說的,錢毅的話就如一根針刺入了她的心髒。錢毅轉身走了,走得依然很慢,他的腳步好像永遠都是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跨度。他穿過積水的大街,街上的人很多,隻是每個人都看著他的刀,再看向他的人,每個人都惡狠狠的看著他,卻又離他很遠。錢毅很奇怪,為什麼街上的人對他這麼仇視,他實在想不通,他依然用那樣的速度穿過人群,穿過大街。歸來山莊依然沒有變,依然很寬敞,依然很堂皇。錢毅站在莊外,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莊子的大門,就像當初盯著冷家莊的大門一樣。
山莊內唯一的一個老管家,打開門,他好像知道錢毅在門外一般。他走過去對錢毅道:“公子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
“我怕弄髒莊子。”
“無妨,請進吧。”
“我從來不在人家的家裏殺人,所以你還是叫他出來。”
“誰?”老管家看著他的刀,再看向他的人,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永遠都帶著一種孤獨,一種堅毅,就如一匹野狼。
“雲中月。”
“他已走了。”
錢毅居然沒有在多說什麼,就這樣繼續等在門外。野狼盯上的獵物,從來不會放棄,就算他是頭猛虎,錢毅也決定和他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