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唐枝心頭一動,從此往後,便沒有人煩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過日子?這卻是件好消息,眼中閃過愉悅,隻道:“我自是要留在京中照顧姑母,這座宅子還是買了罷。”
誰要跟他一道走呢?西疆那片冬季荒冷夏日幹灼的地界,她才不要去。
鄭暉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隻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將銀錢丟給阿智,牽著唐枝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同意!”唐枝不防他霸道的脾氣又上來,氣得不得了,“我要買那座大宅子,你鬆開我!”
鄭暉握緊她的手,神情冷然地邁著步子。唐枝不願與他在大街上多做爭執,可是如此妥協又不甘心,暗暗用力擰他的手,終於把他擰得皺起眉頭,停下步子回過頭:“不要胡鬧。”
“誰胡鬧了?”唐枝瞪他道,“你常年不在家,不能在姑母跟前盡孝,我自然該留在京中。那座宅子有假山花池,亭台樓閣,茶餘飯後正好休憩走動,再合適不過。於情於理,你都該買下來!”
鄭暉眼中閃過笑意:“你竟然學會和我講道理了。”
“我本來便是講道理的人!”
鄭暉眼中的笑意更深,垂著眼睛看著她道:“你摸摸心口,到底是為了躲避我,還是為了以上的借口,嗯?”
他生得眉濃目深,英武俊朗,不笑時令人覺著敬畏,笑起來時卻讓人禁不住著迷。唐枝隻覺得心漏跳一拍,有些張口結舌:“自然,自然是——哼,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如何?”
“不如何。”鄭暉重新邁起步子,“我不同意。”
唐枝憋了一口氣,隻覺得這是她生平遇見過最難以擺平的人。抿著嘴唇,沉著臉跟著他的腳步,回到家裏,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鄭暉搶了先:“姑母,我們看好一座兩進兩出的院子,離咱們家並不遠,下午我們開始收拾,這兩日便搬過去吧。”
“哎,好!”鄭姑母高興地道。
“再有四五****便回西疆了,到時唐枝跟我一道,我尋思著姑母一個人住太大的院子也不快活。”
“是這個理兒,我一個老婆子住個大院子很是浪費,怪靜的也難受。”鄭姑母說完,才想起來疑惑:“唐枝跟你一起回?住在哪裏?”
“我在雁城有座宅子,到時——唐枝住在那裏便是了,姑母放心。”鄭暉說到一半,語氣微微一頓,唐枝正生著氣,並沒有察覺出來,隻聽他繼續道:“等我們搬了新住處,我便請幾位退下來的兄弟看宅子,等我們走後,誰也欺您不得。”
“那好!”鄭姑母點頭道。
此事就這樣定下,唐枝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她沒想到鄭姑母竟然同意她跟去,而不是留她在身邊伺候。
兩日後,鄭家搬家,鄭暉請了兩位因傷退下來的老兵鎮宅,又不知從哪裏牽了一條半人高的狼犬,一身黑毛抖擻,極是英武。鄭姑母這下安了心,開始準備兩人出行的東西:“我是不怕了,你們不必擔心我,去了好好過日子,早些生個娃兒,不拘男女,我都去給你們帶。現在你們還沒有孩子,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就在家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一直到臨走之前,唐枝也沒能說服鄭暉把她留下。鄭暉的心意很明確,就是走到哪裏都要把她帶上,除非她跑了,否則綁也要把她綁去。
七月底,伴隨著秋風刮過屋簷的聲音,鄭暉牽著馬車站在鄭家新宅門口,在鄭姑母不舍的目光中,扶著唐枝上了馬車,駕著馬車離去。
唐枝想帶上秋翎與阿誠兩口子,可是走得太急,許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完,隻得一一安排下去,讓秋翎做監察輔助杜芸完成。於是兩人先出發,秋翎與阿誠等事情處理完再趕上來。
“嘔!”唐枝捂著胸口,站在路邊吐得臉色發白。
鄭暉眼中有著喜色:“莫非你有孕了?”
“做夢!”唐枝白他一眼,接過水囊漱了漱口,忍著不適爬上馬車。
鄭暉卻不再趕車,爬進車廂裏頭,坐在唐枝身邊,摸著她的小腹道:“你上回來月事是何時?”
“你是傻了?我們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我怎麼可能懷孕?”唐枝沒好氣地道。她隻是受不得馬車的顛簸,有些暈車而已。
鄭暉卻誤會了,臉色一沉,盯著唐枝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唐枝初時沒察覺,直到小腹上的手越來越用力,簡直要把她的肚子壓扁似的,才猛然反應過來:“你莫不是以為我懷了程遠之的孩子罷?”
“沒錯,我兩個月沒來月事了,這就是程遠之的孩子!”見他竟不解釋,唐枝不由氣道,“你休了我吧!”
鄭暉眼神一沉,猛地把她撲倒,堵住她的嘴唇,凶狠地吻起來。舌頭頂開牙關,長驅直入,卷住********用力地纏卷起來。唐枝被吻得喘不過氣,又因為心裏有氣,不肯與他親近,死命抓他的臉。鄭暉臉上挨了一道,抓著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吻勢毫不減弱,吸吮過口中蜜津,舌尖掃過口腔中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