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1 / 2)

適可而止,她才不會傻到問鄭暉,難道不怕唐枝不快?又或者非要留下來,伺機服侍鄭暉。且不說唐枝把鄭暉攆出來,是否差人在暗處看著,便說鄭暉也不是傻子,既然為了唐枝要攆她走,定然不容許惹唐枝不快的事情發生。

她的目的,隻是留在鄭府。而有了鄭暉的那句話,看唐枝如何把她攆出去?唐枝的脾氣暴,不懂得把握男人的心思,就算出身好又怎樣?哼,看誰笑到最後!

唐枝果然差人在鄭暉的書房門口盯著,聽到荷語進去又出來的回報,細長的眉毛輕輕挑了挑,冷豔的麵上浮現出譏色:“當真不知好歹!”

攆鄭暉到書房睡,並不僅僅是試探鄭暉,一路行來,鄭暉的體貼照顧,唐枝都看在眼裏。這回卻是試探荷語,倘若她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房裏便罷了,既然如此不省事,還是盡早弄出去!

唐枝很快尋來媒人,為荷語挑選男人。家境好的不要,太差的也不要,脾氣好的不要,不讓人的也不要。挑來揀去,荷語一個也不滿意。一邊挑揀,一邊言辭鑿鑿:“李公子儀表堂堂,前途無量,荷語乃是殘花敗柳,不敢玷汙。”

“張公子溫文爾雅,氣質出眾,荷語甚感羞慚。”

差的便不說了,荷語長得這副模樣,唐枝也不願給她找個太差的。可是條件好的,她又軟聲推辭。唐枝冷眼看了兩回,便心裏有了譜。

“方才孫媒婆說的賈公子,你覺得如何?”

荷語款款福身:“回夫人,賈公子是雁城裏出了名的孝子,而荷語又是青樓出身,隻怕賈公子看得上我,賈公子的母親也不同意。”

“跪下!”忽然,唐枝擰眉喝道。

荷語一怔,連忙跪下:“夫人恕罪!”

“張口閉口青樓楚館,你是暗指大人懈怠公務,狎妓****嗎?”唐枝朝外揮手,“來人!給我按住荷語,打十個板子!”

“夫人恕罪!荷語絕無此意!”荷語眼皮一跳,連忙辯解道:“荷語對大人隻有敬畏之心,不敢有別的念頭,請夫人明鑒!”

“我說你有,你就是有。”唐枝也不與她多費唇舌,此女狡詐滑溜,若是順著她的話頭說下去,指不定扯出什麼來,“還愣著做什麼?將荷語拉下去!”

荷語哪裏肯服,倘若現在被下人按著打了板子,日後再無顏麵在府中立足。定了定神,隻道:“夫人要罰荷語,也請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便打罰下人,讓人如何服氣?”

聞得此言,院子裏的下人們紛紛支起耳朵。

唐枝卻不解釋,冷笑一聲:“我是家中的女主人,誰惹火了我,我便打罰他,需要什麼理由?”

荷語頓時愕然,眼見挑撥不成,心思急轉,須臾間竟做出一副嚴肅的神情:“夫人此言差矣!大人如今為官身,後宅自然要幹淨清明,才不有損大人的清名。夫人如此妄為,已是給大人埋下了深重的隱憂!”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教訓我?”唐枝挑了挑眉,麵上冷笑,“大人治軍最是嚴謹,絕不容許以下犯上,你以奴婢之身,居然教訓我——來人,拉荷語下去,重則十五大板!”

荷語心頭一跳,暗叫不好,看來這頓板子她是挨定了!

院子裏寂靜無聲,竟無一人求情。

卻是荷語往日仗著鄭暉喜愛,在下人麵前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極少有人受過她的恩惠。荷語掙脫不得,被兩個婦人按在長凳上,用帕子包了木板,狠狠在臀部打下。

“嗚——”口中被塞了布團,荷語叫也叫不出來。板子打在皮肉上,發出“噗噗”的悶聲,陣陣鈍痛傳來。打到後來,下半邊身子已然麻了。

隻見往常被鄭暉寵愛的“荷夫人”,此刻被壓在板凳上打板子,下人全部噤聲不語。夫人好生厲害,說打便打,一點麵子也不給大人留,有那心裏糊塗的,隻對唐枝畏懼不已。

也有人暗暗冷笑,荷語仗著大人喜歡,從來都是跋扈飛揚,如今遇著正主兒,卻是何下場?有那心裏清明的無不抱著看好戲的心思。

唐枝站在簷下,冷豔的麵容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被打的並不是鄭暉曾經寵愛的枕邊人,而是一隻抬腳便能踩死的螞蟻。事實卻也如此,在唐枝眼中,荷語的確是個無足輕重之人。

活也好,死也好,怎樣都行,隻別在她跟前膈應。

上頭有唐枝親自看著,打板子的人不敢做虛弄假,一下一下打得瓷實。一頓板子下去,皮嬌肉嫩的荷語已經叫不出聲兒,臀部傳來的劇痛令她幾欲暈過去,兩鬢的發絲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粘在臉上。

“老實做活,別想有的沒的,誰若敢生歪心眼,下場便是如此。”唐枝瞥了荷語一眼,對站在長凳旁邊眼淚汪汪的素兒道:“扶她回去吧。”

素兒正是伺候荷語的小丫鬟,唐枝頭一天來雁城時雖然把荷語的名分降為丫鬟,但是並沒有降她的份例。聞得唐枝放過,素兒連忙跪下磕了個頭,小心翼翼地扶著荷語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