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感覺這團麵算是廢了,還弄麵條呢,拿去蓋房子就差不多。
可方洛伸手一扯,竟然被他拉出一個麵頭兒來,也不知道怎麼就不斷、纏纏綿綿越拉越長,往手腕子上一搭,就跟老娘們兒纏毛線似的,一層層卷了起來,這麵夠硬,自然不會粘連,在手腕上搭出來層次分明。
這麵確實夠硬,就是做了一輩子白案的,也休息拉成麵條,可是方洛不同,內氣運行之下,別說是麵,如果他鉚上了,石頭都能給拉成線,絕對的力量下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而且在他的大力揉動下,麵的密度都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韌度驚人,現在想要弄斷這麵條都得用刀,還得是快刀。
何瘋子算是開了眼了,這小子比自己還瘋,那雙手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打造的,居然就被他生生把一團石頭麵拉出了樣子來,眼見那三斤雜合麵形成的麵團兒被拉成了一根板帶寬,長不知幾許的麵條,‘刺溜’一聲滑進了已經滾開的鍋裏,老頭兒眼睛睜得比驢蛋都大。
拿起長筷子,方洛用的也是破水法,手腕不見怎麼動,那筷子是嗡嗡嗡地旋轉,跟後麵裝了個小馬達一樣,眼看麵條在水裏滾過三滾,還沒熟透,方洛一手端起那隻直徑半米的大碗,一手用筷子挑動麵條。
“馹!”
仿佛錦帶橫空、又像是玩體操的蘿莉隊員手中揮舞的彩帶,足有數米長的半熟麵條在空中拋出一個美妙的弧度,分毫不差地落在了盤在了碗裏。也不知道方洛是用了什麼手法,這麵盤得,仿佛一條蟒蛇盤神吐舌,隱隱都有了生命。
弄好了豆芽兒、青豆嘴兒等八樣菜碼兒,取過一號小鐵鍋足足倒進去大半斤老豆油,就這麼可勁兒熬著,直熬到油麵冒出大股青煙,然後就這麼帶著人間濃濃的煙火氣,狠狠倒在了麵上。
“滋啦......”
砸巴砸巴嘴,深深歎了口氣,何瘋子深情地望著那碗已經被搶奪一空的油潑麵,忽然很想哭。
後悔啊……
第一口麵條進嘴,他那口老牙差點沒被直接彈飛了,剛要皺眉,純粹的麵香就順著食道轟擊而下,卻是入口而化,何必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卻是硬生生被驚住了。
那八樣菜碼,就像是無情人令狐大俠體內的幾道離亂真氣,在嘴裏四處亂竄,然後才在油麵王道之香的壓製下,衝入食道、胃部、發向全身,這時辛辣的滋味才反衝上來,這小子居然在油裏炸過了老辣椒?
板帶寬的麵條,是金黃色的,酥而不焦、辣而不衝,一口麵下肚,口水的分泌量硬生生加大了三四倍,何必盯著這碗麵剛想瞧個清楚、偷個師啥的,就見歐非美澳四洲哥們兒抄起餐刀的操起餐刀、摸起餐叉的摸起餐叉,嘩啦一下就圍了上來分食這碗油潑麵,可惜這麵條還得用筷子才好使,幾個老毛子這才紛紛扔下手上的東西,換了筷子,果然是吃貨天下一家,個個都使得跟翻花兒一樣。
可這麵隻有一根!
於是熱鬧了,四五個腦袋圍著一碗麵,你吃上段我吃中段他吃下段,還有直接用手抄起麵尾的,哈哈一笑就暗渡了陳倉,尼瑪,都跟從六十年代過來的餓殍一樣啊,比一群豬擱盆裏搶食物還壯觀......
何必發誓,他也就是愣了一下。
就一下下啊,整三斤多的麵條就沒了,隻剩下那一縷餘香提醒著他這不是一個夢。
太好吃了!
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