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國並沒有發現我,他壓了壓棒球帽,快步直奔停車場而去。
我躲在陰暗處稍等了幾秒,一邊快步走向馬路,一邊壓低聲音問她道:“你真沒事?剛才阿火帶人來搞我,說是抓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三栓,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雖然那一夜......嗯......算了,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等明天咱們見了再......說。啊~輕......”
電話那頭的瓶子聽上去稀奇古怪,短短幾句話說的支支吾吾。但她既然說現在沒事等明天再聊,我也就掛了電話不多問。
至於她說的那“心裏有她”,我撇撇嘴權當沒聽到。
我一邊疾步快行,一邊觀察徐正國的座駕。
他鑽進了一輛普通的黑色桑塔納,這車在江都隨處可見,和他的身份並不匹配。但這也恰恰說明了他的謹慎之處,不招搖、不高調,尤其在進行一些無法見光的事情時,這樣的行為是一種明智的保護。
“英雄老子白癡兒!”想到徐強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兒,我不由腹誹。
眼看著徐正國的車已經朝出口開過來,我急忙擺擺手打輛出租車,低頭就往裏鑽。
“去哪兒?”
“跟上後麵那輛白車,別跟丟......哎?”
“是你!”
“是你啊司機大哥?”
我上車就向後看,跟司機說要求,誰想等我轉過頭來時,竟看到了送我去雲頂林場的那位。
“有緣啊小兄弟!你要跟後麵那輛車嗎?沒問題!”司機大哥拍拍我肩膀,二話不說就緩緩啟動了車子跟上去。
我坐在車座上愣了幾秒,當時他送我去雙橋路的場景依稀在目。看著出租車已經墜上了徐正國車子的尾巴,我這才緩過神來。
我說大哥,上次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雙橋路那鬼地方本來就很少去,何況你這小兄弟做事厚道,哪兒那麼容易忘?”司機瞥了我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排淡淡的黃牙。
我一聽急忙問他:“那你記得當時給你紙條的那個女人,有什麼特點嗎?我也不怕被您笑話,那次我是被人騙了。”
“騙了?”司機大哥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而後眉頭擰起,形成一個很深的“川”字形,看起來平時沒少遇發愁事。
他一邊開車,一邊歪著腦袋點了根煙,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我也不好打擾他,便安靜的坐在那裏耐心等待,順便盯著前麵徐正國的車,生怕跟丟。
過了大概一兩分鍾,在車子遇到紅燈停下時,他撓了撓了下巴說:那個女人吧,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長發大眼,皮膚很白,長相蠻有氣質的,不過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啥奇怪的感覺?”
說實話,他剛才的描繪基本是白說。像符合他這條件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她當時攔下我的車,是笑著跟我說的,不過我總覺著她那笑意冷冰冰的,很假!像是硬擠出來似得,很不自然!”
得了,還是白說。
這種特點與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符合,即便苗姐平時是那種冰山美人,可笑起來也絕對不會不自然。
看起來我想要找到那個把我誆到雲頂林場的女人,是不可能了。從而也就斷開了探尋那個神秘人的線索。
就在我陷入沉思時,司機大哥遞給我一支煙問:“小兄弟,既然你被騙了,那後來怎麼回事?我多句嘴啊,現在又為啥追前麵那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