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聽什麼?”
就在我拉開清風時,外國小帥哥雙手插兜追問了一句,聲音基本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
他話聲剛落,又有三個男人帶著女伴也圍到他旁邊,像是一起和他來玩的朋友。
其中一個問他:“保羅,怎麼了?”
“沒什麼,逛動物園。”叫保羅的小帥哥笑著回答,他身邊的人和我一樣,都有些莫名其妙。
來夜店逛動物園?是加拿大這邊的專用俚語,還是另有他指?
可就在我們都摸不著頭腦時,保羅看了我和清風一眼,他身後的三對男女頓時大笑起來。
他的同伴笑著將他向裏麵推:“走吧,看都看膩了,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興趣這麼無聊,我可是等不及嗨一把了。”
我心中恍悟,隻怕他們所謂的“動物園”,是指我和清風這兩隻“猴子”!
種族歧視麼?這還是我在北美的第一次!但......我咬了咬牙根選擇忍下。
可就在我轉身的瞬間,手裏卻傳來一股巨大的掙脫力。一瞥便看到清風想要衝上去找事!
“清風!”我低喝一聲直接摟住他的脖子,死死將他拽住。
清風急了,扳住我的胳膊就向外頂,低吼道:“放開我!他們在侮辱我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但不值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剛來時那種不服氣的勁呢?你打出那一拳時候的威風呢?還是說你隻想在這裏做個藏頭露尾的偷......”清風怒斥不停,但還算清醒,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及時刹車。
我真是無奈了,按著我的想法,算盤爺既能那樣教育我,清風這個功夫排尖兒的自然也不會少被他敲打。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算盤爺並沒給他上過“思想教育”課。
我手臂不敢鬆開,另一隻手也抓住他一隻胳膊,歎氣道:“好了好了,這世界上看我們不爽的多了,你難道逮一個打一個?再說你都這麼厲害的功夫,打他們豈不是殺雞用了宰牛刀?”
“風,不要生氣,他們那些人就是戴著有色眼鏡,沒必要的。”就在這時麗薩也上來抱住了清風的手臂,溫言勸慰。
好說歹說清風才消了火,轉頭問麗薩這些是什麼人。
麗薩回頭看看那幾個人已經進了夜吧,這才撇嘴道:“那個朱莉是我高中同學,她沒上大學混社會去了,至於保羅我不太清楚,不過好像家裏挺有錢的。”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清風酸溜溜的說了一句,這才和我們再次回去排隊。
等我們前麵一個人進去之後,看場子的安保卻伸伸手將我們攔下,麵無表情道:“進去玩可以,但千萬別惹事,OK?”
“你這話告訴剛才那些人了麼?為什麼隻對我說?”清風又有些不爽了,扯著脖子就開始喊。
可這保安並沒有生氣,隻是抬起手指了指外麵:“能做到你就進去,做不到請你離開,就這麼簡單。”
我趕緊拍拍清風的肩膀,直接把他拉進去。如果此時我把他拉走,那肯定會起反效果,他必然不甘心。
“清風你今天怎麼比我火氣還大?這幾天沒見你來大姨夫的跡象啊?”我一邊打量夜店裏的布置,一邊問他。
清風張張嘴想說什麼,可卻沒說。
但旁邊的麗薩嘀咕道:“賭錢賭輸了,全部積蓄......”
“麗薩你想幹什麼!”清風一聽立刻轉頭凶了她一聲,那樣子連我看到都有點陌生。
我心想怪不得從我和他住到一個房間裏後,他總是晚上不在家回來的很少,原來是去賭錢了。
不過彪叔和算盤爺也早就說過,他們現在做的不是什麼幹淨生意,能沾染到一些東西實在正常。
眼看氣氛越來越差,我隻得再次當起了中間人。於是故意笑著吹牛道:“行了行了,今天不是你們喊我來玩的嗎?怎麼搞的自己還不開心了?走吧我請你們喝酒,我告訴你們,我喝酒可是很牛掰的,練過!”
我練是練過,不過在如夢娛樂城就練過沒幾天。我突然想起這一茬,站在原地愣了愣神。
毛子哥、死了的阿風、阿火、寶妮姐,還有那個一直沒見到的瓶子,甚至還有王誌忠、金江和關麗麗......
幾個月前的一幕幕瞬間劃過腦海,猶如過電影。
他們與我交集的點點滴滴,不論是好是壞,突然讓我有些懷念。
獨在異鄉為異客,難道就是這個滋味?
“喂,吹牛大王,你如果喝不過我,今晚的酒錢你來付!”就在我突然陷入莫名的沉思時,清風將我喚醒。
我一聽忍不住笑起來,打個響指告訴他:沒問題!想喝多少,想喝什麼隨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