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爺的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
當初他和龍司空通過電話,並轉告了一些關於國內的消息,還曾經拿玫瑰打趣我說做男兒當不拘小節,不要在意世俗的規矩。
可現在一提苗氏公司,他竟然覺得我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苦著臉說:“算盤爺,我媳婦叫苗夕,就是苗立亨的女兒。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原本就是她家的。”
“哦?這可是我疏於查證了,沒想到你的女人竟然有這個背景!”算盤爺手指微動,如果現在給他腿上放一個算盤,那絕對是撥弄的動作。
不過他這一句話卻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劉九指所在的劉氏宗親會怕真和苗氏公司有瓜葛,而且他也應該知道一二。
但讓我感到奇怪的事,他沒有就這件事繼續說下去,而是問我能不能把照片留給他一陣子,其他事推後再說。
我自然沒有意見,照片裏的內容我已經牢記在心,有沒有都無所謂。
一路閑聊,我終於知道了克裏斯蒂娜的父親本名叫波比,綽號教父。
我當時聽了這個名字說起的有些過分霸氣,可算盤爺卻輕輕搖頭告訴我,這個綽號名副其實,這波比確實是加拿大最大的地下勢力,也可以說是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一點都不為過。
我還是有些不解,繼續問道:“那他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在咱們索裏,而不是渥太華或者溫哥華等大一點的城市?”
“誰告訴你最厲害的人一定要在有名的大城市?他之所以選擇定居索裏,除了家族根源外,最重要的一點在於索裏是一個無形的紐帶節點,既靠著漫長的海岸線,又接近美國,很多重要的地下生意在這種地方交易最為安全,而再靠背北一點的溫哥華則監管力度大的多!”
算盤爺這番話算是給我上了一課,讓我若有所思。
車隊很快開到了波比的莊園內,我轉頭一看,便發現四周已經停了很多各式各樣的名車。
算盤爺說今天在索裏的組織頭目,起碼來了個九成九。我不由惡趣味的想,要是有人在這裏安裝幾枚威力較大的炸彈可怎麼辦?
那豈不是替索裏警察省了很大的功夫,直接一鍋端?
當然,這種情況絕對沒可能發生。除非被掌握了實錘,否則法律會將這些人保護的完美至極......
在進入別墅前每個人都將槍械交給專人臨時保管,然後通過一道安檢門,以確保酒會內的人身安全。
而我的血刃恰恰不在此列,它的材質非金非石,安檢門根本查不到它。
酒會在莊園古別墅的一層大廳舉行,看看奢華典雅的裝飾,再看看紳士淑女的人群,我若不是知道這裏的內情,絕對會認為這是一場“高端精英”的聚會。
我和算盤爺的保鏢穿梭在人群中,不時會有人上來熱情的打個招呼。而算盤爺也不打笑臉人,一一回應,或多或少的聊幾句。
不過有一個特例,當算盤爺經過一個亞洲人麵孔的小圈子時,裏麵倒是有人用潮汕話招呼了一聲,可算盤爺直接無視,把那七八個人當成了空氣。
等算盤爺走過去,這些人的表情迅速轉冷。
這時我心裏有數了,恐怕這七八個人組成的小圈子,就是那些暗地裏勾搭越南佬的宗親會。
當然,至於越南佬那邊算盤爺是絕對不會過去的,挨都不想挨。
就在這時,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嘿,老虎,你今天可是遲到了,按照你們華國人的規矩,是不是該罰酒三杯?”
老虎?
我愣了一下向來人看去,隻見一個滿臉笑容的金發老頭來到我們麵前,他誇張的張開雙臂和算盤爺緊緊擁抱一下,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算盤爺笑容淡然,跟著打趣道:“波比,我已經老了,以前喝三杯那是毫不猶豫,可現在這把老骨頭卻經不起折騰。所以啊,你還是放過我吧!”
波比?原來我麵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金發老頭就是加拿大最大的勢力頭目?也就是克裏斯蒂娜的父親?
他看上去要更老一些,皮膚上的皺紋很深。但他的眼睛裏卻有一種別樣的光芒,像是能看透一切,又像是充滿了智慧。
他所表現出來的那份氣度,那種高位者的氣勢,完全是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而這種氣勢,我也僅僅從龍司空身上看出來過,即便是算盤爺也遜色一分。
“老虎會老?即便老虎真的老了,可它的爪子依然鋒利,那些狼崽們想要試一試,無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波比將一隻手伸到背後,另一隻端著酒杯,他說完這句話後輕輕舉起酒杯,算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