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阿拉克港就像一個睡美人,黑沉沉的海麵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亮著燈光的船隻。
港內停靠的船隻整齊的排列著,在七八米高的照明燈下,隨著海浪輕輕搖晃。
“C區......B12位,不對......找到了!”狙擊鏡裏終於出現了一艘白色的單體機帆兩用船。
我稍稍調整了一下狙擊鏡,船體外側那一行英文“GODDESS(女神)”依稀可辨,至於它後麵那藍底金十字的瑞典國旗,則更為清晰。
但正如我所料,船上出現了陌生人,而且還是兩個!
如果不是他們在船艙內那時明時暗的紅色煙頭,我還真不容發現船上有人。
緩緩將狙擊鏡向港口內側移動,停留數分鍾後,便看到十幾米外的一艘小漁船上站起來一個人,甩了甩胳膊腿,然後繼續趴在船頂上,不是用望遠鏡看向四周。
“還真是下功夫,不過兩點一線可不是標準的......艸,還真有!”
高低位、明暗哨、三角區伏擊......這波人顯然不是普通的加納警察,警察的課程裏可沒有教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隻會在軍隊和傭兵的課堂上出現。
是黑鑽?是其他傭兵團?還是美國大使館在接到瑞典大使館發出的信息後,專門派來的特工外勤?
我一口吐掉嘴裏的長草,繼續在小船周圍兩百米的範圍內移動,可經過半小時的觀察,再沒有發現其它人。
正如其它國家的出入境港口一般,加納的阿拉克港外圍,全部都設立了高高的圍牆和鐵絲網,照明燈、低伏電壓報警器、監控攝像頭無一不有。
任何人想要進入停靠船舶的港口位置,要麼從正門進,要麼從海麵上來。
......
我之所以返回口岸,第一是要看一看梁玉是否還在,第二便是要看看又沒人來“釣魚”。最後一個目的麼,我曾經在船艙內小梯後,看到一個微型攝像頭。
我並不知道艾娃為什麼要在船艙裏安裝這個東西,或許是停靠離船時用來監控,或許是載客時確保某方麵的安全或者留下證據,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不論如何,我當時考慮到她是一個女人,又貴為瑞典公主,安裝一個這樣的東西無可厚非。所以那時候沒有問她,更沒有找一找微型攝像頭的其他設備在深惡地方。
我此行過來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最後一個目的:監控存儲器。
我想看了一看,在咖啡館梁玉和我分開又回到船上後,她究竟在這裏做了什麼,這或許會給我提示一點她拒接我電話並且關機的線索。
當然,如果艾娃安裝的這款微型攝像頭還帶有錄音功能,那就更加完美。
將狙擊鏡和口袋裏的零散美元裝入腰側的防水袋,然後檢查沙鷹打開保險,並將備用彈夾調整到最方便換彈的位置。
坐好這一切後,我順著三層樓外側的排水管道,快速而輕盈的向下爬去。
十分鍾後,我來到口岸左側的野沙灘邊,一邊看著那頭的出入境港口,一邊做熱身運動。
雖然生之力不會讓我發生抽筋的事情,但為了確保萬一,我必須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
當時間來到加納夜裏十點整,我深吸口氣邁步入海,向前走了幾十米,輕輕一踮腳尖開始遊泳。
沒錯,我不太喜歡走尋常路,正如我和露露、寶妮那些羞羞事,我似乎和走“後門”有解不開的情緣。
這次我想要去船上,隻能從海裏遊到船邊再設法上船。
海水冰涼,一些近海的海草和海帶時不時就纏繞在我小腿上。這種感覺又舒服又刺激,舒服是因為它們纏繞的並不緊,輕輕的像女人的輕撫;而刺激是因為那種感覺會讓你不停的聯想,是不是有一條海蛇正在對你進行死亡纏繞......
遊了快二十分鍾,繞了一個很大的倒“V”形,等繞過設立在海水中的港口安全網,我這才從正麵遊到了私人船隻停靠區。
不過在距離女神號還有近百米的距離時候,我便深吸口氣,讓空氣將我的肺部和口腔填滿,潛水前進!
因為附近照明燈餘光的緣故,這裏的海水能見度尚可。但兩米以下就黑漆漆的一片,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在海水裏無聲的遊動,耳邊隻有悶悶的咕嚕聲,呼吸聲在其中,劃水聲也在其中。
很快,我便看到了海神號那附滿黑綠色海藻和海洋微生物的船底,扭身改變前進方向,我很快遊到了背對著口岸的一側。
緩緩的探出頭,我張嘴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剛才這一百米的潛泳,即便是被生之力改造過的肺,也有點小小的吃不消。
浸在海水的船體很滑,並且兩側和船頭根本沒有可以攀爬借力的地方。
我隻是在這裏稍稍停留,便將眼睛以下的身體部位全部浸泡在海水裏,慢慢的扶著船體擺動向船尾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