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燈火長夜未滅,自李雨自殺身亡後,整個相府顯得安靜異常。左相夫人整日以淚洗臉,搞的相府雞犬不寧,左相為此免不了心生煩躁。
左相此時在在議事廳召集黨羽議事,廳裏坐著幾個朝廷命官,就連當年的太子太傅都參與其中。韓太傅兩鬢斑白,氣得胡子直抖道:“枉老夫當年傾心相授,卻不料太子不顧道德做出這般糊塗事。”
禮部尚書接著說道:“太子此行為已然違背做太子的基本,我等應當竭力為北耀的昌盛而上書廢太子。”他剛剛話音一落,大廳寂靜無比。
眾官員皆看向左相,左相坐在上位,隻是輕呷口茶緩緩放下。用微帶惋惜又無比沉重的聲音說道:“老夫也諒解諸位的憂慮,為了我們北耀,老夫明日就上書,隻是到時還需要諸位的、、、”
左相還沒有說完,眾官員紛紛附和道:“爾等全權聽丞相大人的吩咐,定當萬死不辭。”
待他們都離開了議事廳,左相一人坐在書桌前,寫好明日上呈的折子。寒冬的寒氣從他口中出來,吹著新墨快速幹。他低聲道:“北宣你敢毀了老夫的愛女,就當想到有那麼一天,你會為此而付出代價。”
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上升,寒冬吹來的寒氣,帶著幹燥的味道,帶有白雪的清冷味道。
百官冒著寒風步伐穩穩地走進北鑾殿,有些官員還乘著空隙相互打招呼。右相略帶猶豫地走進宮殿,想起昨日皇後急召他去議事後,一直到現在還是疑慮重重。
昨日北鳳宮,皇後站在窗棱前,背對著急急趕來的右相。“明日早朝,若是左相他們上書廢太子,你不必去反駁,隻需安靜中立便好。”右相聽到後渾身一震,驚訝地問道:“皇後娘娘,可是太子下位對於我們可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皇後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弟弟你莫要糊塗了,你以為我們現在去反對有用嗎?現在太子失德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我們目前能做的便是盡力在宣兒下位後,以最快的速度扶九兒上位。”
右相聽到後,在寒冬中,手心竟然冒汗。他隻好低聲道:“下官全憑姐姐的吩咐,你我現在已經是共坐一條船,為今之計當是合力前進。隻是下官還有一事不明,還望姐姐指點。”
皇後指尖輕輕點了點窗邊擺放的鮮花,問道:“何事?”
右相走近皇後,輕聲道:“隻是九皇子常年在外,如何能得到皇上的重視呢?”皇後聽到後,冷笑道:“這個你不必操心,本宮自有辦法。”說罷折下一朵鮮花捏在手心裏。
輝煌的北鑾殿,北君端坐於皇位,神情看的不真切,隻是雙眼依舊很是迷離。若不是看北耀目前依舊可以在五個大國之中屹立不倒,怎麼看北君都是個昏君,隻是世上就是百奇不怪。如今五國以東耀獨大,想要一統九州四海指日可待。幸得各大國之間各想維持自己的勢力才得以抗衡,不然這天下便是東耀的囊中之物。
北燁華站在殿中,身邊有幾個是神機閣出現過的官員,當然大多幕僚是沒有機會出現在朝廷之上。他們隻是在等時機,隻要時機一到,相信北耀朝廷的官員中很快就好換上一些神機閣的幕僚。
太子自從被禁足太子宮後,便不能參與早朝。現在左右二相立於殿前,兩人年齡相仿,隻是看起來,左相比較穩重。
北君坐在上麵,一臉不耐煩地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左相立即眼神示意下方幾個官員,隻見禮部尚書站出來,並且瞬時跪下來叩頭道:“啟稟陛下,太子失德,負盡百姓厚望,當革除太子之位。”
北君聽到後,神情一緊,常年迷離的雙眼放出刺眼的精光,直射禮部尚書。北燁華看到北君此神情,心底一緊,他的父皇終不是等閑之人。
其他左相黨羽紛紛下跪,乘著北君還沒有發話之前個個叩頭請旨。北君雙手緊攀著龍椅,看著殿下跪著的官員,隨時都有可能暴怒。
“你們都想造反了。”北君一聲怒斥,殿下的官員皆是一震,屆時,左相走到大殿中央。緩緩斂衣跪下來,沉聲道:“臣曾聞聖人之訓,誠明君舟民水之理,今太子專寵伶人,已是失德之舉。傳入百姓耳,必致敗壞北耀之國風。殘害萬民,若以此失德之人將來為君,其祖業將蒙羞,臣誓死懇請陛下廢太子。”左相說罷,以頭叩地,聲震大殿,血流覆額。
頓時,大殿呼聲一片,“廢太子,樹國風。”北君雙手緊緊握著龍椅扶手,發作不得,神情陰鬱異常。
北耀二十七年,北君下旨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