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起身到桌麵為她開藥方,雪兒拿著藥方便往太醫局走去。璿璣來到太後娘娘身邊,俯身施禮道:“璿璣參加太後娘娘。”
太後隻是微微抬手示意不必多禮便沉睡過去了,璿璣吩咐前雨把綠綺琴搬來太後寢宮。
璿璣走到窗前,把關著的窗戶打開,微涼的春風頓時拂麵而來。窗外是一片杏花林,錯落有致地在殿外生長著。
前雨抱著琴走進來,輕聲道:“小姐,這琴前雨就擺在窗前了。”說罷微微一笑,眼眸靈動。
璿璣斂裾坐在琴前,抬手,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碧血玲瓏珠紅豔異常。手落,琴弦起動,琴音嫋嫋而出。一曲《清心曲》緩緩而出,似清泉流水,似山花初放,讓人心曠神怡。
月耀宮內,北君拿著奏折倚在榻幾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公公弓著身子站在一旁,隨時注意北君的神情。
北君忽然問一句:“你覺得三王爺如何?”公公聽到後嚇一跳,雖說伴君如伴虎,他在皇上身邊值班也十幾年了。他微微正正心神便道:“奴才聽說三王爺溫文爾雅,處事得體、、、”北君不耐煩得打斷道:“朕是問你,不是要聽別人說,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北君話音未落,公公嚇得連忙跪下來請罪。北君麵無表情道:“你們都說三王爺溫文爾雅,處事得體,確實如此。徹查貪官汙吏一事,他不到半個月便上報完成使命,可見其手段。你看看他的折子是怎麼寫的,他要給朕推薦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你說朕能不答應嗎?”
“啪。”折子丟到了公公身前,公公大氣不敢出。
三王府,北燁華剛下朝回府,青兒拿著一封信便想他跑來。“公子,璿璣姐姐的信,是璿璣姐姐家人送來的。”
北燁華接過青兒遞過來的信,接著對青兒道:“準備馬車去祥和宮。”說罷隻是淡然一笑便回到東廂。
祥和宮殿內,璿璣正在和剛剛醒過來的太後說話,此時日到中隅,初春的陽光柔和透過紙窗射進室內。
“璿璣姑娘倒是難為你來陪我這老太婆了。”太後半躺起來,氣色好了很多,皺紋叢生的臉龐上掛著微笑,倒是慈祥。
“能有機會陪太後娘娘是民女的福氣。”璿璣淺笑道,或許是因為北燁華與她親近,璿璣也對太後有幾分熟稔。
璿璣和太後嘮叨幾句,太後又困續休息了。璿璣看著她熟睡便起身走去殿內,殿外料峭春寒,璿璣出來的時候沒有披風衣,現在伸手抱了下自己的胳膊便放下。
放眼望去,新綠惹眼,她深深呼吸,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感覺身上一陣溫暖,一件玄色披風迎麵蓋來。璿璣拉好披風,看到北燁華就站在她眼前,他一身白色閑適長袍,腰纏玄色腰帶,佩戴翠琅玕。溫潤的笑容,嘴角微微翹起,他來了。
璿璣就看著他,明眸含笑道:“三哥,你來了。”
“嗯,皇祖母她好些了嗎?”北燁華負手和她走在杏花林。璿璣輕聲含笑道:“太後娘娘好多了,剛剛睡下,若是你來早些便可向她請安。”
北燁華微微點頭,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璿璣。璿璣疑惑地接過,看了看他便抬手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北燁華看著她看得眉開眼笑,便好奇問道:“可是有什麼喜事?”
璿璣拿著信,高興地跳了起來,走過去按著北燁華的雙臂說道:“易瑤哥哥已經定親了,璿璣太開心了。”說罷看著北燁華。北燁華抬手,拂開她因為跳起來而亂了的墨發,笑道:“看把你高興的,還說不是瘋丫頭。”說罷輕刮她的鼻子。
忽然,璿璣沉默起來,輕輕放下北燁華的臂膀,低頭隻是輕輕一句:“三哥,我想回家。兩年年了,兩年未曾再見雙親以及易瑤哥哥,甚是想念。”
北燁華安慰道:“隻要皇祖母好起來了,我便想父皇請旨,許你離宮,可好?”璿璣點頭應好。
東耀樓相府,樓夫人站在大院中,微微歎息地對管家說:“把院子裏的梅樹換一半成桃樹吧,璿兒她更喜歡桃花。”管家連忙稱好便離開院子。
樓易瑤走過去,微微扶著樓夫人,安慰道:“娘親莫要憂心,孩兒已經給璿兒送去信,而且她也知道孩兒與憂兒定親了,她肯定會高興的。”說罷微微一笑。
樓夫人慢慢走向前院,微笑道:“隻要璿兒沒事便好,現在東耀已經不是她的歸屬。瑤兒啊,憂兒她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樓易瑤笑道:“娘親你就莫要擔憂了,我待憂兒的心,你們不是不知道的,待到明年開春,我便迎接她入府。”樓夫人聽到後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轉身去拍拍樓易瑤的手,眼看這春天終於到來了,心裏也慢慢放輕鬆。
秦憂,東耀太傅之長女,自小與太子樓易瑤等貴族子弟一起讀太學,開朗大方,美麗動人。及笄之後心係樓相府公子樓易瑤,幸得兩人有紅鸞星相照才得此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