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來的特別快,晨光微微顯得刺眼。眾官員趕著晨光來到北鑾殿,殿中早早就有官員等候著。
隨著北君的到來,百官跪禮平身。北君還是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待改朝換代之後,是否北耀史書會記載,北君之昏庸呢?
何紫川站在百官之中,身穿狀元服,顯得俊逸且帶著嚴肅之感,北燁華依舊是臉上淺淺清笑。
殿下官員頓時議論悄悄聲起,右相連忙走出來,跪在殿中,高聲道:“臣啟奏陛下,為了北耀之安穩,應盡快立儲君。”說罷低著頭,北君瞪著他,一言不發。
“啪。”北君一拍皇位的扶手,大聲道:“愛卿是認為朕快將棺了,那麼急著立太子,你倒說說是何意?”
話音一落,殿下寂靜,仿佛為右相求多福。右相嚇的腿一軟,連忙趴在地上,額頭直叩地,“陛下,臣之過,陛下壽與天齊。隻是立儲一事,是曆代立法規定的,臣也是遵宗廟之言啊。”說罷又叩地,直到鮮血直流。
北君如往常,不定的奏,皆是以退朝散場,隻是右相的目的終是達到了。曆代君王,都是遵從君權神授之言,因此北君會盡快做出決策。
早朝之後,百官紛紛上遞奏折,為自己心中的太子人選力薦。
北君負手立在明耀宮殿內,殿內堆滿了奏折,若是走進看一眼,大多是立太子之言。公公站在一旁,心裏捏著汗,希望不會波及自身。
“宣恭親王。”北君轉身對公公說道,公公立馬跑了出去,好像逃離瘟疫般。
“臣參加陛下。”恭親王來到殿內跪禮。北君走到他跟前,溫聲道:“王叔不必多禮。”花甲之年的恭親王是北君年少的扶持者,現在依舊是站在北君這邊,沒有參與任何黨派,所以北君遇到大事,一般會與他商量。
“陛下召臣來,所謂何事?”恭親王站起來問道。
北君負手來到他身側,低聲問道:“王叔認為,朕該選誰為太子。”說到太子又想到了前太子北宣,他心頭深深歎息。
恭親王微微拘謹,北君接著說道:“王叔不必顧慮,隻需直說便可。現在百官之中,支持三皇兒的已經占大多數,連新進的狀元之派的士子都支持他。你也知道我所顧慮的是什麼,他太會權謀心術了。”
恭親王沉聲說道:“難道陛下是擔心重演二十年前的那場奪嫡之戰嗎?若是這般,那麼九皇子的仁心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一個君王,並不是仁慈便是好君王。這點陛下深知。”
北君緩步踱到殿門前,看著外麵陽光普照,眼睛微眯,隻是沒有平日的迷離。他歎息道:“現在不是朕想立誰便是誰,這天下不是朕一個人的,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們眼中太子的人選,當是三皇兒無疑,看來他勢在必得了。”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選三皇子呢?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現在二皇子在外守邊,手中有自己的兵權,九皇子身在北都,皇後那邊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其他公主皇子根本構不成威脅,臣不認為三皇子會讓自己的身上沾上血汙。”
“你且先回去,讓朕想想。”北君疲憊地擺手示意恭親王退下,恭親王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身在其位,終是有身不由己,即使是一國之主。
當聖旨傳到三王府的時候,璿璣正在祥和宮殿內研究醫術。那天夏日正炎,陽光普照著北耀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