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撰擬聖旨者(1 / 2)

“不想彼此傷害。”杜乂沒有睜開眼睛,轉了個身,並不想提起這類話題。

“是依舊思戀當今的庾皇後?”壽壽試探性地問道,杜乂沒有反應,依舊背對著壽壽。

“還是你心另有有所屬?”壽壽好奇心漸盛,越發大膽起來,“該不會是,我吧?”

聽到這句,杜乂肩膀微微一抽,還是沒有理會壽壽。

有點反應了,畢竟這句話還是十分雷人的,這鼓勵了壽壽,繼續問,“或者,你喜歡男人?”

杜乂緩緩坐起來,黑發墨絲滑過壽壽眼簾,忽的,將自己身上披掛的錦絲被單全部掀蓋在壽壽身上,“今晚你自己睡,爹爹這就去找你的娘親。”

抓著錦絲被單,仰望天花板,壽壽覺得,一不留意,是不是問得有點兒得寸進尺了,玩笑開過了些,壽壽的的自我反省能力,還是挺快的,當即想下床,與杜乂道個歉,可是想想自己力小體弱,大概走不到那廂房,還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隻在腦子裏對杜乂說抱歉

終究,壽壽還是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想想這件事,也與自己沒有多大幹係,倦意層層襲來,不知覺間,已是熟睡而去。

“陵陽,陵陽,醒來。”有人輕輕推攘了一下壽壽,醒來時,發現是裴慕,壽壽迷蒙著眼睛,看著裴慕,“爹爹哪去了?”

“爹爹要去建康呆上數月,陵陽這段時間,呆在娘親身旁可好?”裴慕折鋪著被單,臉上一派的平靜,無嫌惡無慈愛。

壽壽乖巧地點頭,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杜乂走了,都不與自己說一聲,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沒有杜乂的日子這麼無聊的,壽壽自己拎著小板凳子在樹下發呆。一陣有些清冽的風吹來,樹上幾片幹綠的葉子顫巍巍的跌落在壽壽旁邊的幾本書卷上,《方言》、《楚辭》和《山海經》,這幾本杜乂讓壽壽好好觀摩觀摩的書卷,壽壽已經囫圇吞棗似的看了一遍,除了《山海經》裏的一切奇神異獸,壽壽看得比較來勁,其餘的,壽壽都是在半打盹的狀態下翻看完,自覺已經看了數月,杜乂也該回來,可是一點兒音訊也沒有,說實在的,壽壽不得不承認,十分想念杜乂,不知不覺,已經開始依賴杜乂了。

“女公子,快進屋吧,臘日將近,這天氣是越發的轉冷了,涼著可就不好了。”

壽壽站起身,拍拍小褲腿沾染上的泥土,點點頭,晃眼看見張婦手中幾張紅色的剪紙雞爪,好奇:“張大娘,這是什麼?”

張婦緩著慈愛的笑,“這是今年貼紅窗紙的新鮮物,女公子,過不了幾日,可就有好吃好穿的咯。”

“哦”壽壽表示不敢興趣,再好吃的東西,壽壽這個年齡,這個無齒之口,終究還是吃不到的,最好的就是臘日粥,與臘八粥類似的粥,可是少了許多料子,都沒有豌豆,主料隻有大豆,放青菜,放鹽,來點兒菜油,來點兒花椒……

壽壽胖胖的小身子托著個小木凳子緩緩走著,心裏念叨,都過年了,還是不見杜乂回來,要不要找裴慕問問……張婦著壽壽糯糯的背影,心裏思量著,倒是老實地好孩子,隻是與那絕色的父母不大像,既看不出妖冶,也看不出水靈,隻是這孩子瞧著舒服,希望這孩子以後的路能順順當當地,張婦打真心地希望。

裴慕在屋子裏,隨意著了身薄棉褂裙,一手襯著火紅的紗,一手抵著銀白的線,細細繡摹著什麼,青瓷壺門爐子裏,燃有微微星火,一陣輕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