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巨鼇未斬海水動魚龍奔走安得寧1(1 / 3)

翌日清晨,天賜睡得正酣,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急忙下床穿衣,打開房門,原來是小書童安兒。安兒氣急敗壞,說道:“先生,不好了。”天賜斥道:“什麼先生不好了。我哪裏不好了?”安兒道:“我不是說您。我是說小公子,他不見了。”

天賜大吃一驚,問道:“什麼時候不見的?”安兒道:“昨天晚上喜兒服侍小公子安寢,那時還在。今天早上喜兒去叫小公子起床,卻發現房中空無一人。全莊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小公子的蹤跡。”天賜暗道:“聽他說也弄不明白。”問道:“莊主知道嗎?”安兒道:“莊主正在小公子的臥房,讓我來請您。”

天賜匆匆趕到小公子的住處。呂道玄歐振嶽與蔡家父子都在,大家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錦雯姑娘淚痕未幹,眼圈紅紅的。見天賜到來,呂道玄目光一亮,說道:“李先生,你多謀善斷,快幫我拿個主意。我現在真是束手無策了。”

天賜問道:“是不是小公子被劫走了?”呂道玄道:“賊人用利刃削斷門閂,潛入房中,將小犬劫走。如今下落不明。”天賜道:“想必是聞香教所為,以小公子為質,脅迫莊主屈服。”呂道玄黯然點頭,說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歐振嶽道:“莊主,屬下防備不周,使賊人有機可乘。小公子落入敵手,屬下難脫罪責。”呂道玄歎道:“防備不周,其責在我。誰能想到堂堂聞香教居然會來這一手。”

天賜道:“依晚生之見,此事大有蹊蹺。莊牆外有數十丈闊的空地,無處可以藏身。莊牆上燈火通明,戒備森嚴,賊人絕難潛入而不被發覺。另外,賊人似乎知道小公子的居處,這不也很奇怪嗎?”呂道玄若有所悟,說道:“先生之意,是說莊中有奸細混入?”天賜道:“不錯,這是家賊所為,絕非外敵。”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純陽莊眾人倒無所謂。蔡元綜卻渾身不自在,麵露不悅之色,說道:“李小哥認為老朽可疑嗎?”天賜賠笑道:“蔡老英雄多心了。晚生隻是就事論事,決沒有懷疑老英雄的意思。”方大逵也勸道:“大哥切莫錯怪李先生。李先生所言甚為在理,小弟也認為是家賊所為。”呂道玄歐振嶽也出言勸解,蔡元綜卻兀自憤憤不平。

天賜暗道:“這老兒枉為一門之主,氣量竟如此狹小。自見麵起便倚老賣老,不將我放在眼裏。倒是他的拜弟方大逵,還算有些見識。”向呂道玄道:“莊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回小公子。否則咱們處處受製於人,本莊的金湯之固也將化為烏有。”

呂道玄道:“我現在心亂如麻,請先生幫我拿個主意。”天賜暗道:“這家賊說不定就是在座之人。如何解救小公子,萬萬不能讓他知道。”說道:“晚生一時也無良策。一切要等赫連總管回來再說。”

方大逵道:“莊中的奸細一定要盡快查出來。否則咱們的一舉一動聞香教了如指掌,這仗就沒法打了。”歐振嶽道:“此事交給屬下去辦。”天賜道:“晚生也願效勞。”

呂道玄道:“有勞二位。”愛子被劫,呂道玄並不十分擔心。聞香教意在逼迫他屈服。隻要純陽莊尚在,人質就是安全的。而莊中奸細卻令他坐臥不寧。一旦聞香教大舉來犯,與奸細裏應外合,純陽莊危在旦夕。

天賜與歐振嶽出了房門,走到僻靜之處。歐振嶽道:“李先生,你看那蔡老頭是不是有問題?”天賜道:“歐兄認為他們就是奸細?”歐振嶽道:“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訪,不能不令人生疑。”天賜道:“沒有證據,不能胡亂猜疑。”歐振嶽道:“如何查證,先生可有高見?”天賜道:“這事一時也急不得。歐兄不妨去查一查,昨夜是否有人出莊。再問一問巡夜的莊丁,有沒有發現什麼異狀。或許能找到線索。”歐振嶽點頭稱善。

錦雯姑娘忽然從牆角轉了出來,雙手叉腰,說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在這裏商量什麼?”天賜道:“咱們在商量如何查出奸細。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錦雯姑娘俏臉一板,說道:“我可不要聽這個。如何救我弟弟,你一定有辦法,快告訴我。”

天賜暗想:“這小丫頭鬼得很,居然猜出了我的心思。”又想:“歐振嶽雖然不象奸細,可也不能不防。”笑道:“我的大小姐,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聞香教的落腳之處尚未查明,到何處去救人?”錦雯姑娘嗔道:“不說就算了,誰稀罕。”纖腰一扭,小嘴一噘,悻悻而去。

天賜與歐振嶽相對苦笑,各自去辦事。叫來把守莊門的莊丁詢問,眾莊丁均大搖其頭。昨夜莊門整夜關閉,無人出入。天賜並不氣餒,又一一詢問巡夜的莊丁,終於找到了線索。昨夜有兩名巡夜的莊丁被人點了穴道,在莊牆上站了整整一夜,今晨方被人救醒。天賜與歐振嶽均想:“一定是此人劫走了小公子,點倒莊丁,潛出莊去。很可能又從原路潛回。此人武功想必不弱。”

詢問那兩名莊丁是否看清了對手的相貌,結果卻令人失望。那兩名莊丁全神貫注監視莊牆外的動靜,萬萬沒有想到有人在背後暗算。被對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穴道,就此人事不知,當然不可能看到對手的相貌。這條線索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