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雁離家日久,的確十分思念。但驟然讓她與龍在淵分手,心中又有些依依不舍,一時躊躇難決。龍在淵當然不願意放她走,柔聲道:“玉雁,照理說我不應該攔你。可是我隻要一日不見你,便覺牽腸掛肚。半年前小別數日,我魂牽夢縈,茶飯無思。玉雁,你忍心嗎?”這一席話說的真情流露,感人至深,雙目充滿熱切之意。司馬玉雁自然大為感動,去意立刻煙消雲散。深情地凝視著龍在淵,柔聲道:“龍大哥,我不走了。”
諸葛楨暗罵龍在淵花言巧語,暗怨司馬玉雁幼稚糊塗。問道:“小姐,你果真不想回去嗎?”司馬玉雁歉然道:“該回去的時候我會回去的。諸葛叔叔返回總堂,請代我問候父親他老人家,就說我年前一定返家。”
天賜等人暗道:“你居然還沒忘了父親,難得,難得!”諸葛楨道:“小姐孤身在外,比不得在家中事事如意。一切都要當心,切莫做出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武林盟之事。”司馬玉雁滿心的不耐煩,赴敷衍道:“諸葛叔叔請放心,侄女已非三尺童子,一切都會自己衡量,不勞諸葛叔叔掛懷。”諸葛楨心中暗歎,說道:“這就好,這就好。”一行三人心情沉重,垂頭喪氣,悻悻然下山去了。
一路上三人悶悶不樂,沉默不語,直奔回住所。郝大鵬等人提心吊膽等了大半夜,現在見他們安然歸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七嘴八舌,詢問赴約的經過。諸葛楨半真半假講述一遍,自然將見過小姐之事隱過不提。隻說三場勝負之爭鬥成平手,事情仍未了結。讓大家繼續加意提防,以免為對手所乘。
將這一群屬下都打發走了,三人留在堂上,相對歎息。天賜道:“司馬小姐太不懂事,太任性。武林盟與臥龍山莊之間的爭鬥,她應該有所耳聞。怎能不顧長輩勸告,公然與龍在淵結伴同行,甚至事事袒護。難道情愛之事當真有偌大魔力,比親情公義都要重要嗎?”
諸葛楨歎道:“對一個男人而言,情愛之事的確可以看得很輕。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男人要有所作為,必須有朋友相助,也要為朋友分憂,兒女之情不必太放在心上。女人就不同了。她們天生就要依附與男人,自然將感情看得很重。一旦見到知心的男人就要傾心相許,牢牢抓住,尤其是象龍在淵這樣出色的男人。小姐也是女人,雖然眼高於頂,品貌武功舉世難覓,最終也難以免俗。”
鍾雲翱一直坐在一旁生悶氣,這時將桌案拍得震天響,叫道:“氣死我也!那龍在淵是個什麼貨色?貌似忠厚,內藏奸詐,一派虛情假意。可歎小姐糊塗頭頂,居然讓這混蛋迷上了。女人家天生外向,就是靠不住。惹得我老鍾火起,嘿嘿!”火起後便如何,他卻沒有說下去。
諸葛楨驚道:“鍾兄,你可萬萬不要魯莽行事。”鍾雲翱道:“她是龍首的大小姐,我是龍首的下屬,還能把她怎麼樣?諸葛老弟,我有一個笨主意,不知你肯聽不肯聽。”諸葛楨道:“鍾兄請講,咱們斟酌斟酌。”鍾雲翱道:“沒什麼好斟酌的。咱們隻要暗中下手,將她擒回總堂,交給龍首處置。以免她任性胡為,壞了本盟大事。如果龍首怪罪下來,我老鍾一人承擔就是。”
諸葛楨連連搖頭,說道:“不妥,不妥!以武力將小姐擒回,龍首也許不會說什麼,但你我不能不有所顧忌。何況小姐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要擒住她談何容易。”鍾雲翱想想也對,頓時大為泄氣。
天賜插言道:“我看鍾兄此計不失為一策。本盟與臥龍山莊之間早晚有一場生死之爭。小姐沉溺其中,不但妨礙本盟行事,隻怕還要害了她自己。咱們不能坐視不理。”諸葛楨道:“咱們的確不能不管,但下手擒人未免太魯莽,有以下犯上之嫌。最好奏明龍首,請他老人家示下。龍首如果有話命小姐返家,她不敢不聽。我這就給龍首寫封信,申明咱們的為難之處。”
鍾雲翱與天賜都表示讚同。諸葛楨命人送上筆硯,略加思索,伏案疾書,不多時一封書信已經寫就。諸葛楨將書信交到天賜手中,說道:“李老弟,信中所言事宜幹係重大,一旦丟失,就會受製於敵。讓別人送我不放心,隻有請老弟勞駕一趟。”
天賜當然義不容辭。而且能去總堂一行,見一見仰慕已久的武聖司馬長風,也是一大快事。當即慨然應允,說道:“諸葛先生盡管放心。信在人在,信亡人亡,絕不會讓它落在臥龍山莊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