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回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3(1 / 3)

龍在淵縱聲狂笑,挺搶迎戰。二馬相交,戰在一處。蕭若男生於塞北,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隨父親東征西討,練就了一身精湛的騎術。龍在淵雖然是武林高手,卻不善於騎戰。這一長一消,正好旗鼓相當,酣鬥數十合,不分勝負。官軍人數雖少於敵軍,但身陷危境,無不舍生忘死,以一當十,堪堪抵擋得住。這一場惡戰直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官軍終是疲憊之師,一鼓作氣尚能支撐,鬥得久了,氣力不濟,漸漸落於下風。

龍在淵馬戰勝不得蕭若男,索性扔掉長槍,丟棄馬匹,施展輕身之術,離鞍飛起,淩空撲向蕭若男。他雖赤手空拳,一雙手臂運上內功卻堅逾鋼鐵,蕭若男的槍尖刺上,立被彈開。龍在淵借反震之力,身體飛行不墜,拳招變幻,令人眼花繚亂。蕭若男一招疏神,肩頭中掌,翻落馬下。

這幾招太漂亮了,龍在淵得意忘形,仰天狂笑。鳴環凝霜四侍女舍身上前保護小姐,四劍齊出,寒光閃閃。龍在淵卻視如無物,昂然直進。護身罡氣震飛長劍,四侍女紛紛倒地。蕭若男身披重甲,落馬之後無力爬起,眼看著龍在淵步步逼近。她伸手拔劍,劍鞘卻被壓在身下,拔不出來。

危急關頭,四侍女眼睛都紅了,再也顧不得是不是龍在淵的對手,一起撲上去。鳴環抱住龍在淵的雙腿,凝霜等扯臂抱腰,卻似蚍蜉撼樹,扯不動分毫。龍在淵雙臂一振,凝霜等皆被摔出,隻有鳴環死死抱住雙腿不放。龍在淵一怒之下,舉掌擊去,正中後心。鳴環當即吐血而亡,雙手卻仍死死抓住不放。

蕭若男與四侍女情同姐妹,見鳴環慘死,不禁又驚又痛,神力陡生,甩脫鎧甲,拔出長劍,飛身縱起,撲向龍在淵。劍光如匹練,當頭直劈。龍在淵腳下不能移動,拖著鳴環的屍體,著地翻滾而出,狼狽萬狀。首領勢危,立即便有十幾名悍賊擁上來保護。這些位仁兄黴運當頭,撞上蕭若男這頭狀如瘋狂的雌老虎,就算有一百條性命也都送掉了。隻見劍光飛騰之中,頭顱紛紛飛起,眨眼之間地上躺滿了無頭屍體。

得此閑暇,龍在淵脫身而出,返身再上。他武功遠在蕭若男之上,赤手空拳穿行於劍光之中,遊刃有餘。蕭若男本來身披重甲,看上去十分臃腫。重甲一去,隻餘下裏麵的緊身衣褲,現出了婀娜體態,腰纖臀豐,修長。龍在淵色心大動,活擒之意更堅,並不急於下殺手。

遠處土路上緩緩駛來一駕馬車,車輪碾著積雪,吱吱作響,車蓬垂著厚重的車簾,密不透風。趕車的是個彪形大漢,紫紅色的臉膛,大胡子蓬蓬鬆鬆,上滿了白霜。頭上扣著一頂狗皮帽子,遮去了大半個麵孔,揚鞭催馬,嗓門大得嚇人。馬車後跟隨著兩位騎者,一矮壯一高瘦,正是奉旨南下返回的段雲鵬程萬裏。

喊殺聲隱隱傳來,段程二人駐馬望去,可見交戰的雙方旗號。一方是官軍,另一方是反賊,官軍已落在下風。他們身在朝中,見官軍落敗,不能見死不救,催動馬車,急急趕去。行到近處,戰場上惡鬥的雙方麵目依稀可辨,段雲鵬驚呼道:“那不是蕭公爺的女公子嗎?怎麼會在這裏,難道開封出事了?”程萬裏也驚呼道:“還有他媽的龍在淵,這混蛋厲害,蕭姑娘不是對手。老段,咱們快去救人。”兩人各拉兵刃,催馬殺入戰場,刀劍過處,賊眾紛紛落馬。

官軍見來了救星,齊聲歡呼,精神複振。程萬裏段雲鵬直取龍在淵。既然知道對手厲害,也不必理會什麼武林規矩,刀劍齊出,合力夾攻,將蕭若男救下。

龍在淵赤手空拳,敵不過程段二人,鬥不數招便節節敗退,手忙腳亂。危急之中,他怒吼一聲,真力陡發,勢如狂風,揚起積雪,裹住身形。程萬裏段雲鵬眼前一片白茫茫,招式頓時緩下來。龍在淵乘此時機拔出腰間佩刀,一道眩目的強光衝天而起,真似劃空而過的閃電。

閃電刀一出,形勢立變。官軍賊眾都睜不開眼睛,隻能停手罷鬥。段雲鵬程萬裏有目如盲,全憑耳力聽風辨音,瘋狂地舞動刀劍,護住身體。龍在淵武功本就在程段二人之上,一刀在手,如虎添翼,側身搶入,揮刀攻向程萬裏。程萬裏手中刀雖是百練精鋼,但與閃電刀相比,無異於朽木腐土,叮當聲中寸寸折斷。閃電刀擦肩而過,留下一道尺來長的刀口。程萬裏翻滾而出,摔在數丈開外。龍在淵轉身再鬥段雲鵬,如法炮製,數招之間段雲鵬也中刀受傷。

眼看段雲鵬程萬裏就要喪生閃電刀下,忽聽有人大叫道:“都他媽的給我住手!”聲音奇大,似是半空響過的霹靂。龍在淵心神大震,收刀後退,轉頭去看。隻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車轅上站立著一個大漢,狗皮帽子遮去了麵孔,看樣子好象是車夫。但手中持的卻不是馬鞭,而是一張弓一把劍,皆漆黑如墨。這一弓一劍龍在淵太熟悉了,他驚呼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