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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餓的胃一陣酸疼,到廚房一看,什麼都沒有,最後隻找了一袋餅幹。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桑母還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她,嘴角濡動,說了一句話,“桑榆,你爸爸出事了。”

桑榆疑惑地看著她,兩眼不置信,隻看到她嘴唇張合,似乎什麼聲音也沒有聽見。

“你爸爸貪汙受賄被舉,已經被關進去了,對了,就在你高考前幾天。”桑母說的雲淡風輕。

桑榆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衝到桑母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媽媽,你帶我去見見爸爸?”

桑母冷笑,拂開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爸爸進去了,心心念念的想著你,到真好。”

琴聲一頓,一陣曠古的空鳴,看來是琴弦斷了,桑榆退開他的懷抱,摸了摸眼角,笑了起來,聲音哽澀,“我也好久沒去看我爸爸了。”

葉向東看著已經空去的懷抱,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著她,往事一幕幕排山倒海般傾瀉而來。青春年少時的快樂,青春萌動的悸動,離別等待的痛苦,再見時的驚訝,瞬間盈滿了五髒六腑。

一會兒,菜上來了,望著那一桌子的菜,桑榆心裏悶悶的,芙蓉青蟹,麻辣香鍋,泡椒牛肉,都是昔日她最愛吃的。

紅油油的辣椒,鮮豔誘人,桑榆嗜辣成歡,身邊的都知道,曾經大院裏的阿姨還寵溺地叫她小辣椒。這幾年忙忙碌碌,三餐不定,她的胃早就被她折騰的傷痕累累。

葉向東也是有心,看著桑榆怔怔地出神,夾了一個青蟹,悶聲挑出裏麵的嫩肉,再伴上醋,遞到桑榆麵前。

她抬頭看看葉向東,對上一對溫柔的眼眸,心頭傳來一陣溫暖,抿了抿嘴,細細地嚐了一口。

那之後,葉向東夾的菜她都吃了,葉向東隻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整個人深沉的壓抑,隻是偶爾夾菜時才難得露出幾絲一閃而逝溫柔。

桑榆的胃漸漸的灼熱起來,後背漸漸地冒出了密密層層的汗珠,胃裏一陣一陣的抽搐,慢慢咽下口中的泡椒牛肉,整個胃都麻了。

“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葉向東冷冷地說道。

桑榆顫著手放下手中的筷子,麵色微微發白。是啊,當年她匆忙地離去,的確是欠葉向東一個解釋。

葉向東覺得她無情,隻是讓喬絲瑜傳達一句話,然後無影無蹤。

桑榆拿起筷子敲打在碗邊,清清脆脆的一曲江南小調,這個曲子葉向東也會。葉向東一怔,細細地聽完。

桑榆放下筷子,神色有些茫然,“向東,我回來隻是為了緬懷。”

緬懷?

葉向東猛然一震,頹然的靠在椅子上,嘴角喃喃的說著這兩字個字,“緬懷……”

桑榆抽回手,掌心一片濡濕,看著角落的那個花瓶,眼眶濡濕。看了眼葉向東,“無論我已什麼理由回來這都不重要了,向東,四年前,我早已是兩條平行線了。”永不相交。

葉向東沉默,忽然間冷笑,“阿愚,當年我沒有說過停,你覺得我會允許結束嗎?”

桑榆神色一頓,望著他,久久才回了一句,“怎麼,難道葉少還想死纏爛打?”一臉的不屑。

“你——”

葉向東倏地衝過來,握著她的手,一雙眼睛嗜血般得嚇人,“死纏爛打?這四個字或許更適合陳池吧?”

她卻是笑了,陳池,原來葉向東這麼在意他。

他一把扯過她,雙唇猛然覆上她的,啃噬,用力的輾轉,發泄的一般的吞咽著她的一切,漸漸地唇齒間傳來了腥腥的血腥味。

桑榆眼角慢慢的湧上了淚水,雙眼灼灼地看著他。

葉向東慢慢地平複下來,食指輕輕的覆在桑榆的嘴角,右邊剛剛被他咬破了,他眼底閃過一抹傷痛。

胃裏一陣翻騰,指甲緊緊的掐著掌心,“我去下洗手間。”

一到洗手間,整個人趴在洗手台上,痛苦的嘔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吐完了,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慘白的像鬼一般。鏡子的,她的後方一個清麗的容顏譏笑地看著她,她掬起水,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臉。

一隻纖細的手遞上一包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