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樂樂是無辜的,就因為她和我在一起所以就要經受莫名不堪的辱罵?她涉世未深沒有別人的心機,她被騙了遭受這樣的苦難,不欠任何人的憑什麼還要聽她們的冷嘲熱諷和侮辱?
我發了瘋似的衝上去和那幾個說話最難聽的女孩撕扯到一起,我拚命的揪住她們的頭發往牆上和課桌上撞,哀嚎哭聲破空而出此起彼伏,那種尖叫更加刺激了我,我開始踹她們,不顧一切的撕扯,我甚至忘了我怎樣聽到謝樂樂的叫喊讓我住手,又怎樣被係主任帶到了辦公室。
謝樂樂一直陪著我,我記得她小聲對我說,安然謝謝你,我記得她緊緊攥著我的手,陪我一起昂首挺胸的進了辦公室,麵對門外等著討要說法的那些挨打的滿臉傷痕都站不直身子的賤女人,我和謝樂樂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
係主任發了瘋一樣的拍著桌子跳著腳的罵我,說我是瘋子,潑婦,一個神經病,我貼著牆壁麵無表情,眉眼卻顯露出無人能及的高傲和冷漠,謝樂樂就是多年前無助狼狽的我,我想保護她,哪怕用我的生命,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對她好,就好像一開始在這裏,我也渴望有個人陪我一起,隻有她,不嫌棄我背負的名聲,對我微笑,朝我伸出一隻手。
係主任給我和謝樂樂分別下了一個停課懲罰和警告處分,她站在寢室門口看著我拖著行李箱,忽然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撲過來紮進我懷裏,“安然,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神卻淩厲的給向那兩個躺在床上捧著書裝模做樣的女生,“都給我記住了,我簡安然是個瘋子,沒錯,我不在的時候誰要是給謝樂樂氣受,我知道了之後,抱歉,我他媽要是真急了我直接拿刀子捅了你們!”
那兩個女孩嚇得身子明顯一抖,床咯吱咯吱的響了一下,色內厲刃的人往往都怕遇到更強悍的,所以我想,我不在的日子,樂樂也是安全的。
我走出學校的大門,回頭擺手讓樂樂回去不要再送了,我邁上輕軌沒有再回頭,我能想到她站在我身後朝我擺手目送我的背影遠去,我也知道,這座學校,我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我無處可去,我不想回家,我害怕我媽知道會替我生氣著急,她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前半個月還住了一個星期的院,我陪床的時候大夫告訴我,以後千萬不能讓她在生氣難過了,其實我是個孝順的女兒,鬼知道我在我媽麵前多麼溫順和藹,我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的病重,她犯病之前,是我爸去世一周年的忌日。
我從輕軌上走下來,站在我和鄭雪斌翻雲覆雨的賓館門口,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打了三遍,他都沒有接,於是我就給他發信息,我剛打了一個開頭,他竟然就把信息發了過來,我看了一眼,忽然心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涼了下來。
“簡安然你冷靜一下,不要再這麼發瘋了,你自己在毀你自己,謝樂樂也不是什麼好女孩,至於我們之間,我也需要時間思考一下了,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法,這段時間先不要聯係我了,就這樣吧。”
我握著手機能明顯感覺到我的血液在一點一點的凝固,變得冰冷刺骨,我忍不住大冷顫,在寂靜淒涼的四月天深夜,我仿佛要死過去一樣。
他知道我離校了,知道我無處可去,他怕我賴上他,於是躲得遠遠的,在名譽工作和情人激情麵前,他選擇了前者,拋棄了給予他後者的我。